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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桔察言观色很有一套,不留痕迹地凑上前,道:“前几日盛家的觐见折子上来了,太后娘娘毕竟是女子,总会想念亲人的……”
南宫烨嘴角勾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了陈桔一眼。
陈桔心里咯噔一下,扑通跪下:“奴才知罪,奴才妄自揣测圣意,还请陛下责罚。”
南宫烨摸着下巴,冷冷道:“起来吧,下不为例。”
过了一会儿,他手指有节奏地敲了敲桌沿,“宣廖伯安进来。”
陈桔立刻传唤:“宣归德郎将廖伯安觐见——”
廖伯安是霍清颜的表哥,实打实的盛家长孙,只不过随了母姓。
先前霍清颜入宫,盛老将军扬言断绝关系,领兵戍边去了,离开了京城。
廖伯安留守京城,是盛家的当家人,此人长袖善舞,最早就投了梁王。
因此,南宫烨算是比较赏识他。
廖伯安大步前来,他一身武将装束,脸是小麦色,眉间宽阔,虎背熊腰。
“臣,廖伯安参见陛下——”
南宫烨上前一把拽住了他胳膊,亲昵地把他拉起:“爱卿平身。”
等廖伯安起身,南宫烨饶有兴致地打趣道:“如今,按照辈分,朕还得叫你一声小舅舅呐……”
廖伯安眼皮一跳,“微臣不敢,陛下莫打趣臣了……”
他是霍清颜的表哥,如今霍清颜身为太后,名义上是南宫烨的“母亲”。
按道理说,从清颜这头论起,廖伯安在辈分上还真是小舅。
只不过陛下的便宜舅舅是那么好当的么?
他可没这么大的脸。
陛下为何无端端说起这个?
就在他心中狐疑的时候,南宫烨叹息道:“朕与太后,有了些许的误会……”
慈宁宫
沐泽正一头汗地在草丛里翻找着蚂蚱,他做事一丝不苟,不多会儿,又搜到了两只。
与之交好的侍卫李栋一边拨弄草丛中的草,一边小声嘀咕道:“这太后娘娘莫不是拿咱们逗闷子吧?”
说着,看向一旁坐着品茶的清颜。
此时已经算是深秋了,今天天气很好,难得没有风。
正值午后,清颜吩咐人在院子里摆好了桌椅,烧水品茗。
她不留痕迹地打量起阳光下的那个带头的叫沐泽的侍卫来。
之前在坤宁宫看到沈静若很是倚重他。
想来应当是坤宁宫的人。却不知为何在慈宁宫看到了他。
想到两人之前的过节,和险些落到自己身上的刑杖。
清颜笑了笑,闲着也是闲着,就打算好好地培养培养“主仆情义”。
于是,她吩咐道:“天气虽好,可园子里叫唤的蚂蚱太吵了。沐侍卫,你功夫这么好,想来区区几支蚂蚱自然不在话下,劳烦帮帮忙把蚂蚱都除掉吧。”
沐泽眉头都没皱一下,躬身应是。
转身就带人在草丛里寻找蚂蚱的身影。
有句俗语说得好,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可见什么捉蚂蚱啊,这摆明了是故意刁难他!
沐泽却毫不犹豫听令执行,没有丝毫不悦和反驳。
清颜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心里却在想,怪不得皇后如此器重他,沉稳能干,而且长得又不错,犹如一只入鞘的宝剑。
藏锋敛锐,却不能让人等闲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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