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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娘子瞧得起妾身。”黄大家向默言拱手。
默言摇头:“你不恨我,我很开心。”
黄家唯一的血脉,是默言与秦承颂夫妻拿住,并判以重刑的。
“若不是娘子与秦大人,黄家……仍沉冤难雪,祖宗蒙冤,便是留下子孙又如何?”
“你找我何事?”伤情如此严重,仍坚持要亲自过来,定是有非来不可的理由,黄大家虽曾沦落乐籍,却出生世家大族,又灵慧之极,凭绝世琴技赢得大家敬重,傲骨天成,目下无尘,轻易不会求人。
黄大家挣扎着下榻跪下,知言忙要拦,她却坚持要跪:“妾身知道这个要求难为娘子,可没办法,黄家欠了债,没法还的债,但凡有点法子,也不敢求到娘子这里来,妾身厚颜,请娘子开恩。”
默言愣住:“何事如此严重,你说。”
“外头那个少年,求娘子了。”黄大家说着头磕了下去。
知言和春喜忙扶住,默言无奈道:“快起来吧黄姐姐,你这不是要折刹我吗?”
黄大家不敢再跪,再跪下去就过份了。
“这个事,有点难处,孙大人去世时间有点长,如今只剩下一堆白骨了,要证明有父子关系,确实不容易。”
“只要娘子同意,有难处,妾身再去想办法。”
“最大的难处是开棺。”默言道。
黄大家愣住,开棺是大的事,孙家人肯定不会同意,少年还算不得孙家人。
难怪顾娘子不肯同意。
知言这才明白姐姐的苦衷。
“那怎么办?若非文斌,孙家也不会遭此厄运。”
“黄文斌虽然也参与了孙家血案,但主使的不是他,是章文惠,所以黄大家不必太自责,何况二人都已经伏法了,也算付出了代价。”默言道。
黄大家摇头,哭道:“可我与阿雅师徒一场,她的死我也有责任,孙大人只留一点血脉在,若不能护他,我实在良心难安。”
“这还真难办,孙氏族人铁了心霸占孙大人的财产,肯定不会同意开棺,便是秦大人也没有权力让他们同意,这不符合法制。”默言道。
“如此……”
“夫人,不好了,爷与人打起来了。”小香儿气喘吁吁跑来禀报。
默言刚起身,就见二人在院子里打得起劲,另一人竟是蜀王世子齐家声。
“你们两个干嘛?”默言支着腰走到门外,秦承颂回头见了大喊:“进屋去,别伤啦了。”
“你们两个停手了我才最安全。”默言说着向二人走去。
这下连齐家声也不敢动作大了,只好停手,骂骂咧咧:“有女人管着真麻烦。”
“你个老光棍,想人管着也要有人肯啊。”
“切!”齐家声翻了个白眼,对默言道:“顾娘子,我家妹子说,请你明日过府一趟。”
“萧府吗?”默言问。
“不,是蜀王府,我堂堂蜀王,在京城能没个宅子吗?”齐家声道。
“进来喝点茶吧。”默言道。来者是客。
秦承颂道:“走走走,去书房,喝两杯去。”
齐家声大喜:“好,不过,不是上十年的杏花白,别拿出来寒碜人。”
一转头,突然定住,直盯着屋里看。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黄大家与他四目相对,但仅几秒,黄大家便别开眼。
“玉秀……”齐家声声音颤抖,大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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