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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下彻底良心发现,再也不敢毒舌损人,等周远安从洗手间出来,她就坐在一旁尽心尽力地伺候着。
一连几个来回后,周远安一张脸已经快吐成绿色的。
直到把胃里东西都吐空了,他终于停歇下来,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怕周远安再发作,莫晗干脆把垃圾桶端到沙发边上,以备不时之需。
周远安余光瞥见垃圾桶里几片药盒的残骸,抬头问她:“为什么把药丢了?”
莫晗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哪里好意思回答,她赧着脸说:“反正以后也用不上了,就丢掉了。”
“怎么用不上?”周远安伸手要去捡,“也许是药效不够,我再吃几颗。”
“哎别别别!”莫晗赶忙拦住他,“再吃要死人了!”
“为什么?”
“哎呀,反正不能吃!”
莫晗急得有嘴说不清,手在空中乱画一阵子,最后一转身跑了,“我去给你拿被子,你今晚就歇在这里吧。”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周远安止不住心里发笑。
没过多久,莫晗拿来一床薄被,盖在他身上,说:“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你是病号你最大。”
“没有了。”周远安说,“你还没吃晚饭,快去吃点东西吧。”
“没事,我不饿。”莫晗转而问,“你想吃点什么?”
他想了想,“喝粥吧。”
“行。”
莫晗站起身往厨房走,周远安小力拉住她的衣袖,轻声细语地说:“你对我真好。”
莫晗悻悻然撇嘴。
你知道我给你吃过期一年的药就不会这么说了。
熬粥有一段时间,莫晗把火候调得差不多,又听到周远安在外面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赶紧放下碗筷,跑出去看看。
在他身旁坐下,莫晗一边轻拍他的后背,一边倒了杯水,说:“多喝点水,润润嗓子。”
杯子送到周远安嘴边,他却不肯伸手接。
两人靠得很近,周远安的气息几乎拂在她发丝间。
他掀起眼皮看她,开口轻唤她的名字,声音像流水般将她包裹住,“莫晗。”
“嗯?”莫晗转头看他。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每个字都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在乎我吗?”
“……”
对上周远安黑湛湛的眸子,莫晗像是被吸住了挪不开眼,定神地看着那抹纯净的黑。
半晌,她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嗯。”
声音很轻,可已经说出口,收不回来。
莫晗的心无疑是煎熬的,陷入柔软与坚硬中反反复复。
有些事即使她不愿意承认,可已经无声地生根发芽,心细如他,又怎会毫无察觉。
周远安抿起嘴角,慢慢覆住她的手背,好像这样就心满意足了,“我不是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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