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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钧端茶的手一滞,面色不变,眸中却已泛起了冷光,“说。”
“老道听闻,静王儿时中了毒,至今未曾痊愈,”陶缪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这是老道炼制的丹药,能解百毒,只要二皇子用了此药,便可活下去。”
萧承钧闭了闭眼,二皇子活不过今冬的事只有皇室几人知道,如今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道也敢跟他说这种话,沉声道:“来人。”
话音方落,门外四个人高马大的侍卫便走了进来。
“把这丹药喂监正吃一颗,若是七日之内无事,再来与本王谈条件。”不用他张口,萧承钧都知道陶缪要说什么。
这人不过是右相的一颗棋子,不论是舀药来匡他在朝中让步,还是借他的手害死萧承锦,都不可原谅!
“唔……殿下……”陶缪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侍卫捏着下颌,将一颗丹药塞进了他口中,直扔进了喉咙里,“咳咳咳……”
“送客。”萧承钧摆手,让侍卫架着惊恐不已的陶缪,直接扔出门去。弟弟就是他的逆鳞,谁也触碰不得!哪怕是父皇,也不能!
陶缪还未从吞了丹药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就被“噗”地一声扔进了门外的雪堆中。
从这一日起,陶缪就被萧承钧列在了必杀之人的名单之中。
因第二日清早就要在午门前乘舆,前往太庙祭天,腊月二十九晚上,已经出宫建府的皇子们,也都要进宫,给皇后请过安,就歇在了宫中,免得要两头跑。
皇子们住在外宫的崇华殿,专供留宿宫中的王爷、勋贵们暂住的,萧承钧地位最高,便住了主殿,三皇子和四皇子各挑了处偏殿。
楼璟在班房硬邦邦的床上翻了几番,终是睡不着,他与萧承钧已经三日未曾睡在一起了,原本一个在王府,一个在宫中,没有念想倒也罢了,如今崇华殿离羽林军的班房并不远,宫中的防布他做中郎将的时候就摸了个通透,要混过去并非不能。
有了这番心思,就怎么也睡不着了,楼璟索性起身,从班房后窗翻了出去。
算着侍卫巡查的时间,楼璟在暗处数着,三息过后,迅速跃上墙头,伏在琉璃瓦上,又三息,待崇华殿内的侍卫过去,翻身跳下去,沿着后墙根快步往正殿靠拢。
“陶缪这个废物,竟没让他收下丹药?”灯火通明的偏殿内,传来三皇子萧承铎气急败坏的声音。
“殿下,闽王没有收下那丹药也是好事,此事太过明显……”
“你懂什么?”萧承铎不满道,“这可是一箭双雕之计,萧承钧不是最在意那个废物了吗?怎的今日……”
“殿下,慎言。”身边的人赶紧劝诫,萧承铎这才止了声息,愤愤地骂了几句陶缪便不再说。
楼璟眯了眯眼,不再多留,跃过抄手游廊,翻进了主殿。
“你怎的来了?”萧承钧正看着太庙的仪程,忽而听到窗棂翻动的声音,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蹲在了窗下,正轻手轻脚地阖上窗,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想你想得狠了……”楼璟蹲在原地,也不凑过去,只委屈地望着闽王殿下。
萧承钧失笑,走过去把人拉起来,拂去他身上的水珠,雪早停了,沾上雪定是因为墙头的积雪,“宫中守卫森严,你还是快些回去吧?”明早羽林军要比皇族起得早,这般跑来跑去楼璟定然睡不到两个时辰。
“我陪你坐一会儿就走。”楼璟也知道宫中不能乱来,便拉着闽王殿下在软塌上坐了,窝到他怀里蹭一会儿。
萧承钧笑着由他磨蹭,两人什么也没说,崇华殿并不是他们能掌控的地方,谁知到隔墙会有多少耳朵,便知是静静地相拥片刻,各自想着心事。而后,楼璟抬头,要了一个绵长的吻,这才依依不舍地再次翻窗离开。
腊月三十,皇上率百官祭天,以告祖先这一年的功过,祈祷来年风调雨顺。
楼璟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仪仗行于御前,在晨光微曦中,更显得英礀勃发。
三皇子萧承铎坐在辇车上,透过人群看着那俊朗不凡的人,眼中的贪欲越发强盛,低声对身边的小太监道:“可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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