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荫蔽的长廊外是骄阳普照,青软的草儿耷拉着尖儿,绿叶也微微卷起。
“还记得清江大桥的案子吗?”赵寇声音很轻,就像是灼热里吹来的清风。
顾一点了下头,半晌才意识到赵寇压根看不见她点头,傻笑了声,“记得,我还把设计图弄丢了,是你帮我收拾的烂摊子。”
“其实,”赵寇手覆盖在顾一紧握着轮椅把手的手背上,“你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温语,是吗?”
对面就是粉白相间的蔷薇,深绿的叶间缀着大朵的花儿,就像是画家于夏日的阳光下铺陈绘出的一般,花就快要燃烧了……
顾一没说话,赵寇这么聪明,而自己那蹩脚的掩藏,他或许早就发现了不是吗?
“如果没遇见,在我说温语来过时,你不会只是一句‘是吗’,你说对吗?”
顾一莞尔,脚步停在这儿,不近不远正好赏花。“是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顾一像极了那被阳光烤熟了的叶,毫无生机。前些天和许采较劲的气势呢?
被戒指给刺激到的顾一,心中一直想着温语和秦阳,隐隐有些不安,懊恼的垂下头却看见赵寇左手的无名指——
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顾一难受的紧,这就叫自作自受自食其果?
顾一倏地弯腰从背后环住了赵寇,双臂在他胸前交叉着。
“怎么了,一一?”
顾一将头埋在他柔软的发间,清香的洗发水的味道和她的一样,就连脖颈间细微的芬芳也和她一样。
“赵寇。”她喊了他一声,语调颤地厉害。
赵寇给吓坏了,媳妇儿这是怎么了,忙得应了声,“一一?”
“你怎么都不问我,手上的戒指去了哪儿?”顾一胸口憋得疼,在一想想赵寇这么多年,得憋的多心力交瘁。
赵寇心一沉,垂下眼帘正好看见她交织在他胸前空空的无名指,表情淡了许多。
“没关系。”他声音很轻,“不重要。”
至少,刻着你名字的戒指还在我手里,所以没关系。
顾一手又紧了些,下唇被贝齿咬的红艳诱人,“不在乎吗?”
明知道他不会不在乎,为什么还要装作无所谓地说着‘没关系’,非要这样吗,从来都不会去表达,而我也从不去关心你,所以这些年我埋怨怀恨着,而你一个人痛苦着。
顾一别过头,眼中酸涩刺人。
赵寇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在今天提这件事,这些天来,他第一次心情不好就是这个时候,夏有繁花,一一抱着他,而他纠结着戒指与温语说过的话。
“我累了,以后别再问我这个问题。”
若是顾一以前的性子早就松开胳膊,不,是她压根不会去抱着他!
此刻并没有因为赵寇那句话而松手,相反抱得更紧。“为什么不能问,你为什么不回答!”
赵寇不悦地皱眉,他不想再说什么,直接动手扒开顾一的胳膊。
而顾一两手死死地交叉握在一起,怎么也不肯松,声音抖地被风吹的枝叶般,“我只要你回答一个问题,只一个!”
赵寇是真地火了,猛地使力把顾一握在一起的手推开,冷着脸不说一个字!
顾一无措地站在他身后,早就潸然泪下。
望着前方的花墙许久,他没有丝毫留念地离开了,只说,“二十多年来,我还没看清的人只有你一个。”
他不知道顾一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愿去问她转变的感情是否真就无牵无挂毫无怨言。哪怕温语今天来过,多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他真的会选择佯装不在意,只在乎眼下,只要她不先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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