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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以沫白了他一眼,轻声嘀咕,“又来一个幸灾乐祸的。”
南宫寒上下打量着他,蓬头垢面,头发乱得好像鸟窝,白色睡袍外面披了一件黑色风衣,脚上还穿着一双可爱的海绵宝宝棉拖鞋。他叹了一口气,“滕越,有你这么糟蹋自己形象的。好歹你也是医院院长,稍稍在意一下自己的穿着,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一个精神病患者开了一家精神病医院,你有生意才怪!”
“你还好意思数落我,是谁让我三分钟之内赶到这里,害得我连衣服鞋子都来不及换直接赶过来了。”
“你什么时候到的?”
“你举枪……”
南宫寒即使打断他,“美娜落了水,还不快过去看看她!”
“不就是喝了几口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看,那位美女伤得很重。”
“她不用你管!”
湘以沫浸泡在水中,皮肤渐渐泛白,鲜血汩汩地从大腿上的伤口流出,随着水波一丝一丝洇开,如红色的烟袅一般,紧紧地化开,消散……
身体里的血液一点一点逸出,她的身体越来越冷,无力地阖上眼,渐渐失去了知觉,手松开了鲨鱼的鳍,慢慢下沉。卷曲的长发犹如墨染,随着水波飘荡,恬静白皙的脸颊,清新淡雅,美得不可方物。
“爱护美女,人人有责。”滕越一转头,平静的水面看不到那抹倩影,“惨了!”他迅速脱掉风衣,正要跳下去的时候,旁边嗖地划过一抹矫捷的身影,先他一步纵身跳入水中,滕越气鼓鼓地埋怨道,“每次出风头的事,你都要抢我前面!”他冷得哆嗦了一下,重新披上风衣。
南宫寒挥动结实有力的双臂,如鱼儿一般在水中游得飞快,他抱着伤痕累累的湘以沫一上岸,立马用毛毯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滕越蹲下身,伸手去掀开毛毯,却被南宫寒无情地挥开。
“你干什么?”
“我不看她的伤口,怎么知道她伤得有多重!”
“她一时半会死不了,你先去给美娜治疗!”
湘以沫蜷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出水之后被冷风一吹,刺骨的寒意激得她恢复了点意识,耳畔却传来如此决绝狠戾的言语,心揪痛起来,眼角悄然沁出一滴冷冰的水珠,在他的眼中,她的命比蝼蚁还卑微,比草芥还低贱,跟姚美娜相比,她什么都不是!
“美娜没那么严重。”不就是肺部感染和发点高烧,让他治疗这点小毛小病,简直是大材小用,“而她失血过多,伤口感染……”
南宫寒紧绷的脸上凝了一层冰霜,直接打断他,“我的话从来不重复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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