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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徐杏改了妆容的样子他已经见过,很遗憾,他并没能一眼就认出她来。所以,这会儿他就想看看他父王能不能很快将人认出。
“你们都退下去吧。”何玉姑冲那些下人挥了挥手。
徐杏这会儿就是一身下人的打扮,闻声,她忙也要继续混在其中退下去。
但却在经过太子身边时,被太子一眼认了出来。
太子伸手去扼住她手臂,徐杏立马停住脚步,然后匆匆垂头继续请安。
太子方才只是觉得这个人身影很是眼熟,很像杏娘。但也没有确定。这会儿细细打量了一番后,他倒是能确定了。
“别闹了。”太子说,“怎么打扮成这样?”
徐杏扫兴极了。既被认出来,她索性也不再装。
“就是想知道妾都妆扮成这样了,殿下还能不能认出妾。”徐杏惋惜,“原可以蒙混过关的,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太子的火眼金睛。”何玉姑说,“清娘易容术的确高明,但也就能骗骗雁奴这样的小孩子。遇到太子,就不管用了。”
雁奴本来就因为他没认出而父王却一眼就认出了很不高兴,这会儿又被何玉姑挑明了来说,他更不高兴了。
于是虎着张脸,把全部的委屈都写在了脸上。
“瞧,他还不高兴了。”何玉姑继续打趣。
雁奴却跺脚说:“这一局不算,有本事让清娘再给良娣化一个别的。我们三个一起猜,看谁能先认出人来。”
何玉姑识趣,挑逗小孩子也会注意些分寸。
所以见这小孩儿真急了,她就服软说:“那臣肯定是最后一个,臣是不比了。”
雁奴这才满意。
然后小人家想继续装严肃的,没绷住,忽然就开心的笑起来。
回了丽正殿,等雁奴也回自己寝殿休息了后,太子这才问徐杏:“这几日,怎么日日往外面跑?”她目光沉静地望着人,怕错过徐杏面上的任何一个表情,“竟还学着化成了那样。”
太子近来总有种不安感,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身边的这个女子离他忽远忽近。
或者说,她从来都是离自己忽远忽近的,只是近来更明显了些。
但若真叫他纠错,他又什么都看不出来。
在和他的相处中,她没有任何异样。甚至,她还会主动抱他,亲他,比从前任何时候都依赖他。
其实太子语气也不重,但徐杏却装着委屈的样子。她有沉默一会儿,然后竟然眼圈还红了。
不过她故意装着忍住了没哭的样子,只是把脑袋别到一边去。
这一反应也算是半真半假吧,要说委屈也算有。可要说那么委屈,其实也没有。
但她不装不行,她不装,太子就要发现她的心思了。
见人突然委屈了,太子一愣。继而才反思自己方才是不是语气重了些。反思完语气后,又去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忽然想到,有关李信身世一事他似乎还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并且她那日往清凉殿去过一回时,他就看出来她似乎猜到了点什么。
想着,李信一事除夕夜是再不能瞒得住的。与其到那时才让她知道,不如提前和她通一声气的好。那徐妙芝毕竟是她亲姐姐。
太子不由又想,或许她在为因为他瞒了她李信一事而生气吧。毕竟从那日她去过清凉殿后回来,人就有些不一样了。
太子静容垂着眸,只思量一会儿后,就问起来:“李信的事……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徐杏闻声一愣。
但她知道,太子既然这样问,那肯定是猜出她已然知情。
她再撒谎瞒着说不知情,就很没必要了。
所以,徐杏轻轻“嗯”了一声。
而后又说:“妾也只是猜测,并没确定。不过现在听殿下这样说,此事看来是不假了。”
“那你生气了吗?”太子问,“因为孤一直瞒着你此事而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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