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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间上房只睡了她一个人,周围很安静,屋外,风吹过树梢,远远的,有隐隐约约的更梆声。
屋里很暖和,李苒将胳膊放到被子外,看着那扇窗户,无所思,亦无所想。
……………………
第二天上午,李苒拿了本书,晒在阳光下,眯着眼睛似看非看。
虽然她很想去找王舲,问一问那只虎,可这事,这会儿,也就是想想算了。
她这样的处境,有所顾忌和无所顾忌,对她来说,没什么分别,可王舲不是她,也不是她这样的处境。
象王舲和王家这样的,必定禁忌众多,顾忌重重。
她不能用她的无所顾忌,去让人家难为。
而且,王舲对她非常好,对她好的人,她都是要尽力对她们好,尽力替她们着想。
那只虎,既然现实存在,在那儿了,早一天知道,晚一天知道,也没什么分别。
李苒看了一上午书,吃了中午饭,出了长安侯府,直奔里瓦莲花棚。
她喜欢看戏,更喜欢看象财喜班这样的精彩大戏,她要好好看几天,好好看个够。
至少,先把这本洞灵记看全了,再去看别的热闹!
挨着福字号雅间,霍文灿霍三公子和李清宁坐在寿字雅间的黑暗中,看着福字号雅间里看小艳段看的笑不可支的李苒。
“笑成这样,我都替她脸红!”霍文灿手里的折扇半开,抵着额头掩着脸,一脸的不忍目睹。
“她到京城之前,一步没出过善县那个小院,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哪知道这是什么?你这个人,满肚皮龌龊,就想着人家也跟你一样?”李清宁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也是,是我疏忽了。你说她都听不懂,她笑什么?你看她笑的,没脸看哪。”霍文灿倒是勇于认错,可看着李苒的笑脸,还是觉得没眼看。
“关你什么事儿?”李清宁没好气的再次怼回去。
“是不关我的事,可关你的事吧?”霍文灿干脆不看李苒了,挪了挪,正对着李清宁,“那可是你们长安侯府李家姑娘,不管你太婆,你阿娘怎么自欺欺人,她就在那儿,她姓李。
行,你太婆你阿娘大字不识一个,不提她们。
那你呢?也能看着她这样到处乱跑,看引客脱衣服,看小艳段看的……你看看。”
霍文灿揪着李清宁,把他的脸对着笑的不停的拍着椅子扶手的李苒。
“你知道她一无所知,我也知道,可别人呢?这满棚子的无知蠢货呢?他们怎么想?他们会怎么说?你就算不替她着想,也得替你们长安侯府想想吧,这是什么名声?”
“我阿爹都没说什么,皇上也没说什么,太子……”
李清宁摊着手,刚说到太子,就被霍文灿打断了:
“来前我跟太子爷说,要和你一起,到莲花棚看看,你看太子爷说什么没有?太子爷让咱们来,这就是态度!还要说什么?
你说皇上,皇上不提了,雄才大略,不知道他想啥。你阿爹,啧!”
“你啧什么啧,我跟你说过,阿爹管不了她。”李清宁苦恼极了。
霍文灿啧啧有声,“管不了?嘿,也是,你爹……行行行,不说了,说你,你这个当哥的,不提当哥的,你这个当儿子的,昨天先生讲的课,这个孝字,有小孝有大孝……”
“行行行,你说我怎么大孝?我该怎么大孝?你说,我听你的,行了吧?”李清宁被霍文灿喷了一脸口水,一边抹口水,一边无限烦恼道。
“去告诉她,她不能这样天天往外跑,逛街也就算了,还跑到瓦子里看戏听小曲儿,算了,这个也先不说,你总得跟她说说这小艳段,还有引客,这哪是小姑娘能听能看的?”霍文灿不客气的指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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