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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袅袅依依地移着影儿,嘴角似笑非笑,看着那烟尘中淹没的身影,转而将目光投向了那持剑的少女。
“那天啊,我可是差点将你先天灵吃掉了,可惜有个老东西捣乱,坏了我的好事,哎呀,你这丫头可真是命大,死了又活,活了还活,不知道吃了你,能不能把你那点命数也一并吞了?”白夫人伸出轻盈灵巧若小蛇般的舌头,沿着艳丽的唇边舔过,润上了几分饱含光泽的艳色。
宁小龄不再犹豫,起手便是谕剑天宗的第一招剑式。
无论如何,她也是已经迈入了通仙境的修行者,天天喊着要斩妖除魔,如今大魔当前,怎能不生出盎然战意?
剑光极快,快得只能看到一抹一闪而过的亮芒。
她出剑极其认真,就像是平日练剑时,她以剑锋切割每一片六棱的白雪花瓣那样。
白夫人神色微异,对于这一剑的速度有些吃惊,那亮芒逼仄而至时,她也在一瞬间有种难以动弹的错觉。
剑法是好剑法,只是经验太稚嫩,境界太低微。
在那剑扑面而来时,她犹有余力地笑了笑,身自化作一道影子,幽然而散,那凌厉的一剑软绵绵地切了个空,不待宁小龄转身回击,白夫人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她的翠纱衣衫之侧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那手按住了宁小龄的后背,猛得一掌。
宁小龄痛哼一声,脚步难以抓稳地面,身子倾倒之时,她以灵力操控剑柄,穿臂绕后而来。
长剑再次扑空。
白夫人又出现在了她的前方,对着她的头顶心猛地一爪。
宁小龄好不容易错开要害,肩膀却依旧中招,极大的力道打得她身子倾斜,单膝下跪,震得地面满是蛛网裂纹。
“你看啊……你那师兄在装死呢,不来救你呢。平日里亲昵着,此刻大难临头,看清楚真面目了吧?”白夫人阴冷的笑着,身影时而出现时而隐没,每次都能擦着她飞剑的末尾精准逃避。
宁小龄每一剑都凌厉无比,可又每一剑都劈砍上了无形的空气。
她好不容易压榨雪狐来的一身灵力和嫁嫁师尊亲自传授的道法,此刻好像都不能真正酣畅淋漓地使出来。
当然,她心里也清楚,这是对方对于自己纯粹境界的压制,若是她真要与自己正面对比,自己只会死得更快。
咔得一声,宁小龄的身影也飞了出去。
白夫人原本玩得兴致盎然,想再对着她那胸口补上一掌,可是忽然神色微变。
那片废墟之中,星芒点点。
宁长久早已站起了身,他的身边,灵力凝成了一张阵法模样的图,正是他最为娴熟的小飞空阵。
先前在长桥上,他倚靠着栏杆时,用指甲偷偷绘下了对应的阵图,当时还会师妹随口笑话了他两句,而这条长街,离那长桥的距离并不远,还在飞空阵的有效范围之内。
“想逃?”白夫人脸色瞬息生寒,她像是一阵没有任何声音的风,忽地一动,便化作流动的影子,逼到了宁长久所在的位置。
宁长久逆画飞空阵,身影消失。
他当然不是想逃,而是想直接斩断那座长桥,若是如今真的阴阳倒转,那么那座长桥,便应已成了真正的奈何桥,只要将那长桥斩断,整个酆都的构筑都能被打乱。
而他的身影只是消失了一刻,却没有捕捉到那长桥上的印记,又被拽了回来。
白夫人流水般的影子凝聚成形,幽幽一掌拍下,在宁长久出现的那刻,恰好打在他的胸口,再次将那白衣少年打飞了出去。
白夫人轻蔑地笑了笑,道:“这座城池是我的城池,所有的法则都该由我来制定掌管,你这些花里胡哨的阵法还是收起来吧,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我允许的阵法才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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