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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还赖在床上睡回笼觉的苏云霏,完全不知道她竟然又莫名的背了一锅。
“女儿昨晚就来了。”苏云溪低垂着头,跪在苏永昌面前:“昨个女儿一抄完《女戒》就来了,想着您那个时间应该已经来姨娘院子了,就直接过来了。”
苏永昌脸色微沉,想要训斥她几句,却又找不出来什么话来。
苏云溪继续道:“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不应该以为只要将罚写抄完就该出来的,女儿应该先使了丫鬟去问过父亲的,是女儿擅作主张了,求爹爹不要生气,饶了女儿这一次吧,女儿愿意继续回佛堂反省,只求爹爹不要厌弃女儿。”
她抬起头,满是可怜和祈求的望着苏永昌,脸上满是依赖之色:“爹爹是女儿最大的依仗了,若是爹爹厌弃了女儿,那我便成了路边的草芥,只能任人践踏了,求爹爹宽恕女儿,女儿知道错了。”
苏云溪本就一晚没睡,双眼熬得通红,如今哭的卖力,很快一双眼就肿成了核桃,倒是多了几分可怜。
苏永昌这会儿也有些心软了,到底是一直宠着长大的女儿,如今哭的这么可怜,一副生怕会被抛弃的样子,让他不由得软了几分语气:“《女戒》都抄完了?拿来我看一看。”又看她还在跪着,便道:“起来说话吧。”
苏云溪点头应是,扶了丫鬟的手起身,进了内室去拿抄写。
林景茹这会儿走上前来,一脸恋慕的看着苏永昌,倍怀关切的道:“妾身让人在小厨房温着鸽子汤了,老爷坐下歇歇,喝一碗吧。”说着一边给丫鬟递眼色一边亲手帮他整理着衣领处的歪扭。
苏永昌皱眉问:“你就知道我下了朝就会过来了?”
林景茹却温柔的笑着,接过丫鬟端进来的鸽子汤,递到他面前:“哪里就会知道了,老爷去哪里,哪是妾身能干预的了的,不过是时时备着,老爷总会有过来的时候罢了。”
苏永昌知道她这是在抱怨他昨日去了吴姨娘院子里呢,但是瞧着林景茹脸上的崇拜顺从之意,却怎么也生气不起来,反而觉得这样的话有几分顺耳。
他喝了一勺汤,入味而不油腻,可见是够了火候的,这样的一碗汤,怕是得在天不亮的时候,就得炖上才行。
细瞧了瞧,果然发现林景茹眼下又一圈淡淡的乌青,原本的那点不满,顿时就散去了大半。
他语气柔和几分说道:“云霏是我嫡女,又是国公府的外孙女,你再怎么样,也不该克扣了她,我气你也是为了你好。若不然日后传了出去,连累的可不止你我,还有溪儿,你难道想要她出嫁之后被说三道四,不受待见么?”
说着,他轻轻的拍了拍林景茹的手,以示安抚。
林景茹却是有了几分委屈,拭着眼泪哭诉道:“老爷,妾身跟了您这么多年,我是个什么人,您难道还不知道么?我一直将四小姐视为己出,我哪里会克扣了她的?”
苏永昌却不大满意林景茹的辩驳,语气冷了几分:“不会?难道那些东西,都是她从外面买回来,就只为了诬陷你的?”苏永昌目光瞬间冷漠起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老爷,你听我解释。”林景茹吸了吸鼻子,开始解释起来:“我承认这几天,我是给了下人一些暗示,让他们给四小姐一些难受,可是老爷,我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啊,你想想我以往可有哪里对四小姐不好过?”
“我实在是气不过啊!虽说溪儿这件事做错了,可是难道四小姐就真的能够独善其身么?若是她没有带走所有下人的话,溪儿又如何能够陷入那般境地,最后气急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苏永昌神色稍缓,林景茹抬头看着他的目光满是爱慕,更是让他舒心了几分,大大的满足了他作为男人的虚荣心。
林景茹的这种表现也拿捏的十分精准,多一份做作,少一分差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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