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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客观的看法?不就是要我想办法让李岳云老先生别因为今天这事儿而拿着有色眼镜看家乡吗?可是今天这事儿要换成了是你陈继恩,你能客观吗?
张文定听得直差跳脚,我靠,安青县这边掉了链子,你让我来擦屁股?我他妈的只是个正科级小干部啊,这么大一坨屎,我哪儿擦得干净?
眉头一皱,张文定就一脸为难地说:“陈书记,这个,我尽力!”
听到这个回答,陈继恩就不满意了:“不是尽力,是一定要做到!这是政治任务,没条件讲的。我知道这个事情有困难,有困难就克服嘛,市委敢把随江旅游发展的重任交到你手上,就相信你有能力处理各种情况。”
啧,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合着我要没处理这个事情的能力,市委就不让我当旅游局副局长了?这他妈的是什么逻辑啊!
张文定吞了口唾沫,靠,以权压人也没这么个压法吧?
张文定很想跟陈继恩理论几句,可他知道不能那么干,身在官场,他明白受委屈是必然的,跟领导讲道理是讲不赢的,并且吃亏的终究还是自己。
所以,他忍了,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为难,带着种马上就要英勇就义的悲壮,点头道:“是,我一定坚决执行书记的指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陈继恩脸色这才缓和了些,点点头道:“嗯,年轻人就应该有这样的劲头和胆色,要细致用心,克服困难,一定要把事情办好,不要有思想包袱,市委是你坚强的后盾。”
杜小娟说家离这儿不远,走过去就十来分钟,李岳云就表示不要车,一路走过去。
对于李岳云这个要求,随江方面当然也不好拒绝,只能同意,心里把杜小娟恨得不行。十来分钟,说得轻巧,就这十来分钟,我们得担多大的责任?
张文定陪着这些人慢慢地走着,暗处有公安局的人,明处还有李家父女的保镖,他陪在一旁,与其说是保障宝岛客人的安全,倒不如说是代表了官方的一个态度。
路程确实不远,就算走得不快,到杜小娟家里的时候,也只花了十五分钟。
杜小娟的家位置不偏,但院子里那几幢楼可是有些年代了,从外墙上的斑驳及窗户式样可以看得出来,建筑时间不会晚于九五年——随江各区县城里的房子,从九三年以后,基本新建的楼房窗户都采用了大窗,并且用上了防盗网,取消了那种一根根钢筋直接贯穿窗户上下的防盗措施。
这个院子里只有三幢七层的楼,没有门卫,楼道很窄,也没有楼道灯,每个人都掏出手机来当手电筒用。
一路上到五楼,李岳云都没说话,李淑汶和张文定还有杜小娟交谈了几句,对这个居住环境颇为感慨。
看着李岳云对着杜小娟奶奶的照片默默流泪,看着李岳云和杜小娟父亲相认时杜小娟哭成了个泪人儿,听着杜小娟父亲的嚎啕大哭叫着亡妻的名字,张文定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生命真的太脆弱了,那肇事者实在该杀。
作为政府方面的代表,耳听着杜小娟父亲对着李岳云的声声哭诉,悲愤不已地怒斥当官的没良心只认钱,张文定禁不住脸上发烫,义正词严地表示这个事情政府相关部门会认真调查严肃处理。
杜小娟的父亲对张文定的话持怀疑态度,好在李岳云及时表示会处理好这个事情,而杜小娟也说省里的领导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市委书记亲自下了指示,杜父这才稍微平静了一点,继而又是一阵痛哭。
李岳云一直等到他哭完,才又问些他母亲和他外公外婆的情况,得知他母亲过世后就葬在县郊一处山坡山,而他外公外婆而葬在了武仙区紫霞山一处山地里——许多随江人还不习惯叫开发区,依旧把开发区归于武仙区的范围内。
杜小娟这时候就马上说,明天她带着二舅公去祭拜奶奶和太公太婆,李岳云点点头。回乡的目的之一,不就是祭拜吗?
张文定适时插话,说会安排好。这点事情,他都没必要请示领导,只要回去后汇报一下就成。对于张文定透出的好意,李岳云也没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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