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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这边厢礼宫秀明却摇了摇头,歉然道:“我祈福后还要留在小鸳鸯天参一参佛理,恐不能和辜先生一道了。”
辜尨目露遗憾:“那真是缘浅了。”
礼宫秀明勾了勾唇:“也未尽然,兴许这一次缘浅是为了下一次缘深。我看辜先生面善,日后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书玉心内暗念。别见了,这辈子都别见了。直觉告诉她,不管他礼宫秀明到底何方来路,定是孽缘无疑。
“呀,下雪了。”礼宫秀明忽然道。
书玉抬头,发现早先停了的雪不知何时又飘飘摇摇地下起来了。
辜尨眯眼看了看天色:“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礼宫秀明点头。
二人姿态不变,脚下却如生风,不经意间提了几倍速度。
书玉暗暗心惊。辜尨半点掩藏自己实力的意思也无,连那礼宫秀明也毫无顾忌地展露了身手。
这两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看不明白。
很快,三人便抵达了小鸳鸯天。
风雪越来越大,天色越来越暗,看来今年新年的天光要往后延迟了。
小鸳鸯天上只得一座佛殿,然无论规模与建造都远胜大鸳鸯天的五殿。
沙弥早在路口候着,先领三人去了客厢房。
要入小鸳鸯天佛殿内祈福,须先焚香沐浴,去一身俗世尘垢。
佛殿后是一联排小木楼,木楼便是客人下榻处。
书玉辜尨与礼宫秀明分于两幢不同的木楼,很快便告了别。
辜尨问领路的沙弥:“今年上得小鸳鸯天的有多少人?”
沙弥答:“回施主,除了您二位和方才那位先生,还有一位先生和他的仆从上了小鸳鸯天。”
书玉咂舌:“这么少啊。”
沙弥道:“今年大雪,若二位再晚一步,估计也上不了小鸳鸯天了。”
书玉只觉庆幸。
木楼内,早已放好了热水和干净的衣物。
书玉当即结了外袍,入了浴桶,热水漫过四肢百骸,登时浑身的凉气走了个透。
辜尨则不疾不徐地在屋子里走动,几番下来,确定一切妥当后这才放下心来解开大衣。
书玉舒服地趴在浴桶边,冲他道:“你要再磨蹭,你那桶水可就凉了。”
他瞥了她一眼,淡淡回道:“你这里不是还有一桶么?且桶里还有个美人暖着水温,我急什么?”
她睬也不睬他言语中的轻佻,只泼他一脸水花,问:“你为何还要与那半个东瀛人一道,还有,晓不晓得什么叫掩藏实力啊?”
他脱了外衣,沉入了另一桶热水中,与她并肩,答:“谁说我要与他一道了,我不过想探一探他来这小鸳鸯天是为了什么。至于掩藏实力,”他笑了,“你以为他看不出来么?我有一份掂量,他也有,既然我们心里都有了数,再惺惺作态,实在不好看。”
她一时有些无言。
半晌,她问:“是他吗?”是那个心思叵测且将诸人耍得团团转的幕后满清遗贵么?
他摸了摸下巴:“我不知道。”
她傻眼,拿水泼他:“你又唬我!”
他抖开水珠:“他是谁关我何事?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处理那么多事情,清朝遗族掀起的风波不过其一,这件事我本不会亲自过问。”只不过其中隐约牵扯到了她,这才让他挂了心。
她呆了呆,只听他又道:“况且,他是谁不重要,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一辈子不知道他是谁,兴许也不是坏事。”
一辈子做个无知懵懂的局外人,未尝不是种幸福。
“书玉。”忽然,她听到他唤她的名字。
他很少这样完整地叫她的名字,她不禁敛容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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