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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公治明等人疯狂赶路的时候,泉州的方家船坞里,大管事方贵却被为难的恨不能跳海。
“秦公子,雨季已经来了,如今只是雨水还小,但随时都回厉害起来。当真不能出海,您在泉州住上两月,等到雨季一过,奴才一定立刻送您上岛。”
一身宽松武士服的秦睿却是不以为意的挑挑眉头,坚持道,“即便你们少爷在此,也不能拦阻我上岛。安排船只人手,工钱我出十倍。”
说着话,苦着脸的秦全就把慢慢一口袋银子放大了桌子上。
方贵恨不得跪倒求情了,脑子里简直犹如万马奔腾而过。他不明白,这位好好的皇上不做,怎么就跑到这里为难他?
雨季已经来了,只要想活命的人,没有敢顶着大雨出海的,根本不是给多少工钱的事啊。
但是秦睿心意已决,不说岛上可能有危险,就是没有危险,他也不愿意在泉州逗留俩月啊。
方贵见劝说不成,只能硬着头皮出去寻人行船。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个老船工家里出事,急需银子,听得主家出一千两的工钱,就寻了几个子侄接了这个活计。
于是,?牛毛细雨的天幕下,船坞里最大最结实的一艘海船在众人担忧的目光里起航了。
“快给主子送信!”
方贵懊恼的揪住了头发,若是这船出了事,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说泉州这里如何折腾,只说桃源岛上却因为终于开始的雨季,人人都欢喜不已。
老天爷是公平的,雨季来临,纵然众人不能出海,只能蜗居在家里做些小活计。被子几日不烤一烤就会霉味儿,烧柴也变得珍贵。但远在百里之外的海盗,也同样因为雨季不能上岛劫掠。
这两个月,足够众人制定详细的应变策略,也做好足够的对敌准备了。
楚老三虽然穿了蓑衣,但带人在外巡视大半日,照旧被浇头了衣衫。
赶到城主府里禀报的时候,当归红着脸给他递了一套干衣衫,惹得众人都是打趣,不必说,当归又躲去灶间不肯出来了。
丁薇忍不住笑着嗔怪众人,“你们再这般,当归记了仇,等你们定亲的时候,她不饶你们,你们可别找我告状。”
白术和桔梗都是红了脸,“哎呀,主子,您又偏心当归姐姐。我们不过打趣几句,您就护上了。”
众人都是笑起来,一时邀请楚老三坐下吃了晚饭,魏老爷子拉了山一去琢磨先前采回的那些草药去了。
桃源岛地处东南,四季如春,气候潮湿,药材资源比之陆地居然多了很多。甚至还有一些土人世代传下来的药草,在大陆都没见过。
先前,魏老爷子趁着天气好,可是没少往山里跑。如今雨季到了,出不了门,正好开始整理,实验药,当然家里的母鸡或者那些养着的野兔要倒霉了。
丁老二最近也是沉迷于各种镜子的设计,吃完饭就回去自家,一头扎进了木工房。
丁家如今就剩了这一支,而且大宝也跟着丁老二一家住。
丁薇舍不得娘家人离得太远,建城的时候,特意在城主府左右两侧建了两座大院子,间隔的围墙上还开了角门,方便走动。
东侧的自然给了二哥一记,西侧的就留着方家人以后上岛之时小住。方家再往西的院子就是楚家的,这般一连排出十几座。
虽然没有明说,城主府这条街是如何尊贵,但人人心里都清楚,只要能住进这里,就真是富贵已极了。起码在桃源岛上,是无人敢欺!
再说楚老三惦记去看看当归,说几句亲近话,楚老将军已经回信同意了两人的亲事,对于板上钉钉的媳妇儿,他可是疼着呢。
于是就匆忙汇报了几句,无非是没有海盗和红胡子的踪迹,平安无事罢了。
丁薇好笑,也不耽误人家谈情说爱,交代两句就送了他出门。惹得白术和桔梗两个,更是笑个不停。
楚老三仗着脸皮厚,直接就奔着灶间去了。
桔梗眼见主子坐到了书桌边,赶紧上前多点了一只蜡烛,又在蜡烛旁边添了一面明镜。
这是最近刚刚学会的法子,大小主子用灯的时候都这般摆设,果然是亮了不知道多少倍。
丁薇铺开纸,拿了一只嵌了螺帽的铅笔开始写写算算。
白术年纪小,心里装不住事情就问道,“主子,三将军不是说没有看见红胡子的影子吗,您就好好歇几日再琢磨应对法子吧!”
丁薇拍拍她的肩膀,无奈笑道,“傻丫头,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再说你们没见过那些红胡子的大炮,几乎一炮下去,就能炸毁大半面城墙。若是能拒敌于门外,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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