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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众人惊得大牙差点儿掉下来,还有什么比顷刻天翻地覆更让人难以置信的!
“不可能?这是什么话!”
即便程大友这几年在外历练的已经足够沉稳,有些城府了,但这个时候依旧惊慌失措。主子一家就是他们一家的天,如今说塌就塌了,一时间他只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耳朵出问题了。
楚家父子也同样是一脸的不相信,方文急得跺脚,“我大老远跑来,活活跑死了五匹马,就是为了跟你们打趣的吗?快些准备,主子们路上不知遇到多少追杀呢。赶紧准备大船,备好必用之物。主子一到就出海!”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楚老将军心里虽然还是不愿相信,但却知道耽搁不得,开口问道,“主子总共多少人,走得哪条路?事发在几日前?”
方文绞尽脑汁儿想个清楚,就把知道的都说了。末了道,“我家少爷的意思是老爷子若是人手足,就去接一下皇上。”
“那是当然!”
楚老爷子一瞬也没迟疑,开口就吩咐两个儿子,“老三带人准备船只,食水,一切应用之物。老二去敲钟聚拢人手,随我北上接应主子。我们楚家当日犯下大错,是皇上同娘娘宽宏,扰了全族性命。如今报恩的时候到了,告诉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谁敢有一点儿歪心思,我亲手拿刀砍了他!”
“是,爹!”
楚家兄弟应了,转身就跑掉了。
程大友也是激灵灵回过神来,飞跑出去,打理一切杂事用物。不说别的,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海岛,不属于东昊也不属于大越,主子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可是不败之地,如今肯定还是不毛之地,不能在岛上做野人啊。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楚老爷子回家喊老妻翻出他的盔甲,穿戴完毕,拿了自己的长枪和陌刀,还真有些当年的威风味道,看得老妻直抹眼泪。
楚家所有子弟,外加家臣,总共二百多号,除了在船上的,如今都已经举起。老爷子也不必多说,直接上马,带头就跑上了官路,接应主子一行去了。
程大友和楚老三则化身了购物狂人,但凡能想到的,都采买回来,足足装满了两只新船。末了又掉了两条大帆船,预备装亲卫人手。
他们这里忙得脚打后脑勺,泉州人却不是瞎子,很快就发现了异样。
一年多前的泉州,充其量不过是个靠海的小府城,到处充满了咸鱼的腥味。百姓们除了不会被冻死,这一个好处外,再也没有任何幸福可言。
但是,方家和楚家到来之后,却是给这个带来了无限生机。
先是造船厂里日夜忙碌,打造新式的大海船,工匠们忙的脚不沾地,徒弟收了一批有一批。等到海船下了水,船工们又开始紧缺。
终于船队出发了,不只打回的鱼虾多,捞回的珊瑚珍珠多,甚至还去了很远的南边,运了奇特的果子回来,稍加停留就送了京都。连带泉州的海货,海产都能变成了铜钱。
更别提无数人效仿,但凡有些家底的人都凑银钱,也开始造船出海。
商人们蜂拥而来,倒卖海货的,随船出海的,码头上简直成了农贸市场。
后来,东岛上的银矿被发掘,就需要更多的船,更多的人手…
整个泉州以一种让人敬茶的速度就繁荣起来了,街市上眨眼间多了很多酒楼,茶馆,最多的还是客栈,就是卖海产小吃食的小贩都乐歪了嘴巴。
毫不夸张的说,方家和楚家就是整个泉州的贵人。当然两家背后的皇后娘娘就更是福星一样的人物了,这位娘娘每次手指在海图上一滑,就有新的航线,新的岛屿,新的物产,泉州也就有了更繁荣的明天。
原本,众人以为皇后娘娘正在坐月子,楚家同方家不会有什么大动作。没想到,今日两家居然疯了一般开始采买用物,显见是要做出海的准备啊。
难道是那位娘娘在月子里,百无聊赖时候又挥了挥小手?
于是所有人都激动了,眼珠子瞪得同牛一般。家里的小厮长随们都发动起来,日日跑去船坞不远处盯着,就等着看到底有什么大动作。
这样一来,船坞外,开茶水摊子的那对孤儿寡母算是沾光了,生意红火至极。
不说众人如何猜测,楚家方家如何忙碌,只说楚老爷子带着子弟兵们日夜兼程,北上迎接主子,恨不得跑死身下快马,只盼着早一个时辰见到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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