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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红袖,刚刚把那郎中好生生地送了家去,大半夜的又得再去把人寻回来。也可怜那郎中,被妖怪摄走一个多月,这好容易死里逃生回到家中,不想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被妖怪摄了回来。
老郎中说的话与之前并无两样,只那手哆嗦得更厉害了些,抬手摸了半晌,竟是连自己的胡子都没摸到。黄袍怪也不知是真懂还是装懂,又详细地问了郎中许多专业问题,这才叫红袖把人送走。
深更半夜,来回这样一折腾,不仅苦了红袖与那老郎中,我身怀有孕这事,也顺着夜风传遍了全院,第二日,整个山谷里便就人人皆知了。
第四天头上,白骨夫人与桃花仙不知从哪也听到了信,特意带了许多补品前来看望我。
人家不是空手来的,我也不好太过小气,一杯清茶就打发了人家,于是便命红袖在后院的花厅设了宴,准备了些点心花茶,款待白骨夫人与桃花仙两个,顺便,也听她们两个扯一扯谷里谷外的八卦,解一解闷子。
自从黄袍怪闭关修了张丑陋无比的大青脸出来,桃花仙子这还是第一次来谷中,整个人打扮的极为素净,说话走路也都没了以往的娇态,真真成了端庄娴雅的淑女!若说之前她对我还有几分艳羡,此刻就只剩下了同情,瞧着四下里除了红袖并无他人在跟前,便就试探着问我道:“公主可还能……习惯?”
我愣了一愣,这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垂了垂眼皮,装模作样地答道:“看多了,也便能习惯了。”
桃花仙轻轻地叹出口气来,默了一默,似是忽又想起什么事来,忙好意提醒我道:“道理虽是这般,不过,公主现在有孕在身,能少看还是尽量少看两眼。我可是听人说过,这女子怀孕,看得谁多了,将来生下的孩儿便就会像谁!”
我听得一愣。
红袖那里却已是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失声问道:“真的?”
还是旁边的白骨夫人最会来事,忙就抢着说道:“公主怀着身孕呢,快莫提这么恐怖的事情,不如说些喜庆的!”
一边说着,一边给桃花仙使眼色。
桃花仙这才反应过来,讪讪一笑,“哦,对,说喜庆的,喜庆的!”
最近最喜庆的事,除了我有孕,那边是隔壁山头嫁女儿了。说起来,那办事的主家与红袖还沾着点亲,也是狐狸成精,不过却是九尾狐族,生来九条尾巴,比旁的狐类更多几分灵性,长得也好看,男俊女美,所以向来婚嫁不愁。
说起这类八卦,桃花仙的端庄模样便有些端不住了,掩口娇笑了几声,道:“公主你是没去,没见着那一洞大小狐狸,不拘男女,个顶个地水灵。便是他家狐阿七大王,虽胡子都老长了,可那张白脸却也好看得紧呢!”
狐狸精嘛,应该都是长不差的,我身边红袖不过才是只普通的红狐,已是极为秀美,那长了九条尾巴的,想来更要好看一些了。
桃花仙说着,忽撇下了我,又去问白骨夫人,“对了,这次喜宴上,姐姐你可有看到有两个好汉,听着人叫金角大王、银角大王的,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瞧着和咱们大王倒似是旧识,三人聚在一起说了不少的话哩!”
她一说这个,倒也勾起了我的兴趣,黄袍怪的确说过他在喜宴上见到了两个故人,还因此多饮了几杯。我不由也看向白骨夫人,等着她的回答。
白骨夫人显然知道的更多些,先饮了一口茶,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看到了,那不是旁人,乃是狐阿七大王的外甥,压龙大仙的两个儿子。”
桃花仙听得惊讶,奇道:“压龙大仙?可是压龙山的老姑奶奶,狐阿七那位嫁去黑林子里的长姐?”
“正是。”白骨夫人点头,又老气横秋地感慨道:“你们毕竟年轻,许多事都不晓得,说起那位压龙大仙来,却也是位奇人,年轻时因为貌美,很是风光了一阵子,前来求娶的各路英雄豪杰无数。她也是怪,谁都看不上,偏偏瞧中了个穷书生,自带嫁妆地嫁了过去,做了贤妻。不想才恩爱了三五年,那书生赴京赶考,竟就高中了状元,又听得些闲言碎语,便就要休了压龙大仙,改娶那丞相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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