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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子瞻,你过来瞧瞧,我这白子可能斩黑子的龙头?”韩朔微笑着朝他招手。
谢子瞻凑过去看了看,黑白相当,不过白子再走几步,便可以断了黑子的头路。
“太傅下棋,向来势在必赢。”他道:“不过能下成这样精彩的对局,这位公子怕是也非泛泛之辈。”
裴叔夜有礼地朝他颔首:“廷尉大人过奖。”
韩朔哈哈一笑,示意旁边的人端了凳子来给谢子瞻,一边盯着棋局,一边道:“楚弘羽定的是何罪?”
子瞻坐下来,见韩朔没有回避裴叔夜的意思,便直接道:“窝藏胡女,以谋逆罪处以秋日斩首。”
韩朔挑眉:“楚将军没有二话么?”
“罪名属实,楚将军只到皇帝面前跪了两个时辰思过,倒是没有为楚中丞说一句话。”谢子瞻摇头:“那老东西当真是顽固到六亲不认了。”
楚啸天正直,自己的长子做出那样的事情,他怕是恨不得没能赶在前头将他打死,又哪里会求情?韩朔冷笑,他为了楚家的名声,怕是妻儿子女都可以舍弃的。
“宫里头也没人有话么?”想了想,韩子狐还是问了一声。
“宫里头?”谢子瞻一头雾水,宫里谁会有话?
“没什么,喝茶吧。”韩朔微微一哂,垂眸继续看着棋盘。
司马衷在沉香宫晃荡了好一阵儿,也没看见一个人。随便问了一个宫女,却说贵妃娘娘和两个贴身宫女都没有回来。
奇怪了,刚刚去显阳殿问,皇后还说沉心已经回宫去了,怎么这头又不见人呢?难不成是去哪里玩了么?皇帝呆呆地想。
他手里头还捏着一瓶白玉膏,打算给沉心擦脸的。好端端的脸蛋儿,伤着了多可惜。可是这会儿找不到人,也不知道该给谁了。
“啪!”一道鞭痕甩在了手臂上,中衣瞬间破开,皮肉直往外翻。
潋滟咬着嘴唇没喊出来,身上深深浅浅已经有七八道口子了。那鞭子带着倒刺,似要活生生将她的肉都拉下去一样,疼得她几欲昏厥。
太天真了!这样的疼痛,哪里捱得住几天?怕是今天一过,明天她就要睁不开眼睛了!
“啪!”又是一鞭子甩在肩头上,潋滟没忍住,沙哑地喊了一声。
“倒是硬气!”许嬷嬷哼笑一声:“老奴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上您这样的硬骨头。可是骨头再硬,经得住几鞭子?老奴还是快些送您上路吧!”
潋滟觉得意识有些模糊了,疼痛撕扯着,几乎淹没了她。
莫名的,她脑海里竟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有美好的少年站在她的身边低头看她,笑得唇红齿白地道:
“潋滟,我会一辈子护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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