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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吻原本是蜻蜓点水,却实实在在的,在我平静的梦境中点了一下,随之而起的阵阵涟漪却有些不受控制的蔓延开去。
我的梦境,变得不再平静了。
又是战火硝烟,将整个西川都笼罩进了一片血色迷雾当中,我拼命的喊着,叫着,却没有一个人回应我,所能看到的,只是一片荒茫的天空,和一片枯老的大地。我赤着脚,走在这片大地上,只觉得全身冰冷,好像被浸泡在冰水中一般。
我的妙言呢?
我的轻寒呢?
为什么一直在梦境里的两个人,这个时候会找不到了?他们去了哪里?
就在我痛苦不堪的时候,梦里的一切变得混沌了一起来,天色越来越黑,地上的一切都飞快的枯萎,一转眼,整个天地都变得荒芜了起来。
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不要——!”
心,还在胸口砰砰的跳着,几乎要从我的嘴里蹦出来,而一睁眼,却看到了和梦境里完全不同的场景,宽大舒服的房间里,阳光透过窗纸照了进来,一室通明。
几乎是一瞬间,我就清醒过来——
刚刚的,是梦!
但是,从梦境中带来的冷汗还没干,我喘着气,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却听见旁边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你梦见带了谁?”
我被这个声音刺激得哆嗦了一下,转头一看,才发现裴元灏居然就靠坐在床头,他的一只手还放在妙言身前的被子上,一张脸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冷冷的看着我。
顿时,我僵在了那里。
“你怎么——”
虽然脑子还有些混沌,但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昨晚他是答应了我,陪妙言入睡之后,他是会离开的!
现在他这样,到底是整整一夜都留在我的房间里,还是——大清早又来了?
我脸色苍白的看着他,正要询问,他的脸色却黑得像是另一个极端,又说道:“你梦见什么了?”
我愣了一下。
我梦见了——
还没来得急去细想,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声很轻很轻的声音:“皇上,该上朝了。”
是玉公公,他还守在门外!
裴元灏又沉着脸看了我一会儿,但显然,他没有打算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轻轻的拍了一下妙言,这才慢慢的站起身来,站在床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我说不上理亏气短,毕竟管天管地也不该管人梦见什么,若梦里的事都能受人控制,那这个世上还有什么自由可言?也许对一些人来说,连活着的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于是,我也沉着脸,却不看他,而是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他拂袖而去。
一直等到他出去了,关上了门,我才终于松了口气,而妙言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小拳头用力的揉着眼睛:“娘……”
“娘在这里。”
我急忙抱着她,生怕她着凉,她刚刚坐起来,就被用我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像那些小太监闲来无事在空地里堆的雪娃娃一样,而她只有比雪娃娃更白皙,更可爱的,眨巴眨巴大眼睛,终于清醒了一点,看看我,又看了看宽大的床铺。
“娘,爹呢?”
“……”
我沉默了一下,还算和颜悦色的回答:“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昨晚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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