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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晴似乎都感觉到那种寒意,伸手握住暖炉,却发现已经没有了什么温度,她微微蹙了下眉,我见此情景,急忙拿过那暖炉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的香片已经燃尽了。
她正要回头叫扣儿他们,却见这几个小丫头看着下面看得出神,我也不忍心打扰他们,便附耳道:“娘娘请稍候,下官这就去帮娘娘取过来。”
她无奈的笑了一下,像是嗔我太宠着这些孩子,也只能让我去了。
我捧着暖炉,小心的从人群中退了出去,便下了观景阁往大门外走去,刚一出大门,禁卫军立刻有人走上来朝我行礼:“岳大人,有什么吩咐?”
他们看得,倒紧。
我心里苦笑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便到马车上取了一包香片扔了一些进炉子里,略收拾了一下,又回了耀武楼。
刚刚走进大门,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
刘轻寒!
一看到他,我的心突得一跳,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里的香炉,却见他神情异常,不停的四下看着,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眼看着就要走过来了,我只觉得胸膛立刻不断搏动的心狠狠的收缩着,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好像要跳出我的胸口。
但立刻,我的脑海里回响起了裴元灏恶狠狠的声音——
“若你跟他敢有不轨,朕就剁了他!”
还有出宫前,我和他甚至不接触,只是对视一笑,裴元灏看着我们的眼神,也好像要扼住我的咽喉一般狠戾。
虽然我知道,裴元灏对他是赞赏有加,甚至现在也多有倚重,但我更清楚,皇帝若真的要杀他,绝对不会有一点手下留情。裴元灏的手段我早已经尝过,说怕,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是不想让他也——
一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便闪到了一边的小路上。
他原本就在四处看着,也没注意到我,就这么匆匆的往另一头走了过去。
我站在角落里,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手里还紧紧的握着暖炉,却突然发现,原来这暖炉也并不怎么温暖的。
再怎么温暖的东西,也抵不过心里的寒意。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颓然的叹了口气,正要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撑起的帆布帐子另一头,响起了两个人很低沉的对话的声音——
“喂,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这一次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在,可千万别露出马脚。”
“放心吧。”
一听到这话,我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武场里除了前面的观景阁,所有应试者换装、休息都用帆布撑起帐子给临时搭建了这些棚子;应试者休息是在那一头,这边都是兵部的人准备和休息的地方。
他们说这些话,难道——难道武试考场上,也会有什么猫腻?
这样一想,我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极力压抑着自己的颤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尽量不让自己触碰到那些帆布帐子,屏住呼吸小心的听着,就听见那两个人又小声的说道:“咱们这些人里,只有那个姓孙的擅用枪,待会儿他上场,必然挑枪出战。”
“嘿嘿,不过他想不到,咱们已经在那杆枪上——”
“嘘,小心些,别让人听见。”
“知道了。”
“这一次申大人保荐的侄儿,对武状元可是志在必得,不能让这个家伙半路冒出来乱了咱们的计划。否则,申大人一发起火来,可吃不了兜着走。”
……
申大人,又是申恭矣!
我眉头紧锁,看起来前两天贡院科考他们吃了一亏,申恭矣还不死心,他也知道裴元灏这一次的武试是为了禁卫军统领选拔人才而来,才会志在必得,竟然让人在背后使这样的阴招!听起来,那些人应该是在孙靖飞擅用的长枪上动了手脚!
糟了,且不说如果他们赢了,裴元灏这一招棋要走空,考场上刀剑无眼,万一伤到孙靖飞可怎么办?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这样一想,我也不回观景楼,急忙朝着另一头走去,可这里帆布棚子林立,周围人又多,好不容易挤了过去,就听见武场上一回急促的鼓点响起,一个声音大声道:“第一场,孙靖飞对韩越!”
糟了,他要上场了!
我这个时候再也顾不得什么,急忙冲到通向武场的甬道边,一把撩开帐子:“孙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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