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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们回家。”顾惊鸿道。
屋内所有人幸存的试炼者都松了口气。
一片安静里,安久吃面条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满屋子的人都投来目光。
顾惊鸿看向旁若无人进食的安久,心中莫名的发堵。他身边全都是这样的人,在专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只要没有打断,他们便会全然不理会周遭人的反应。
这样的人就像毫无感情的武器。
顾惊鸿想不明白,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为何会像那些入控鹤军十几年的老杀手一样。
“梅十四!”顾惊鸿道。
安久停顿一息才反应过来他喊的是自己,这才放下碗筷,站起来静静听令。
顾惊鸿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的打量她几遍,心里越发疑惑。虽然刚才她的反应稍慢了那么一点,但是自然而然进入到待命状态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一个初初接触控鹤军的人。
“立刻随我离开。”顾惊鸿转身出门。
梅亭竹驮起梅亭瑗跟了上去。
安久意识到顾惊鸿是在试探自己,再想到自己机械似的反应,心情一时有些微妙。
“快走吧。”梅亭春低声道。
安久嗯了一声,抬腿追上。
摸黑出了驻地,赶在开城门之前到达郊外。
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几个人飞奔如鹰。
顾惊鸿感受到安久几乎没有内力,便刻意放缓了脚步。
直到上了梅氏停在郊外林子中的马车,他才开口问道“族兄亡故,你不难受吗?”
车厢里鸦雀无声,能称呼梅亭君为“族兄”的,也就只有梅久一个,这个问题显然是有针对性。
“难受?”安久喃喃重复这两个字。
可以说,安久对于梅亭君的死没有丝毫感觉,但想起梅亭瑗和梅亭竹痛不欲生的样子,便又想起当时心底的那一点动容。
“也许吧。”她道。
亏得梅亭瑗没有醒来,否则非得因她这样云淡风轻的回答动起手来。
梅亭春沉浸在悲伤和劫后余生的欣喜中,无暇多想安久的话。梅亭竹冷静些,心里虽因兄长死亡而难受,却也知道这个十四妹刚回家不久,与他们接触极少,没有感情才是正常。
顾惊鸿似乎也想起这一点,便放弃了这个问题,转而问道“第一次经历这种厮杀,感受如何?”
“你看起来不像是这么无聊的人。”安久直截了当的撕开他的试探“有什么话就直说。”
顾惊鸿沉吟道“你与其他人太过不同,我想忽略都难,今次控鹤军神武一支遭受重创,我不得不怀疑神武军或试炼者中间有内奸。”
“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安久没有直接辩解。
“此话怎讲?”顾惊鸿道。
安久道“我岂会做那帮窝囊废的内应!”
顾惊鸿想想觉得颇有道理,敌方有化境弓箭手、那么多九阶高手,还拥有带有爆破力的强弩,竟让控鹤军和试炼者存活这么多人数,站在敌方的角度来看,此番也不是一次成功的暗袭,幕后指使者怕是要气到吐血。
“是神武指挥使调度有方吧。”顾惊鸿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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