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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烟云杳渺,山水苍润。
竹石白花,蕊疏香郁,松影参差,鹤唳轻鸣。
溪光、松色、清音、山木皆老,一眼看去,淡墨金笔,美不胜收。
三五十名的少女行走在花径上,头梳双螺髻,长领窄袖,容光照人,正在布置玉案,整理器物。
远远看去,最中央是高台,然后下面是整整齐齐的两排玉案,连绵一线。
哗啦啦,
不多时,众人开始入场。
有的羽衣高冠,大袖飘飘,气质出尘,是来自于钦天监。
有的甲胄在身,目光冷漠,铁血刚烈,是来自于军队。
两队人由于在落云谷合作,对抗地下的妖魔,关系倒是不错,坐下之后,有说有笑。
“今天人不少。”
“能来的都来了。”
“这么整齐,难道有大事要宣布?”
“不太清楚。”
相熟的人聚到一块,小声交谈,能够有资格参加例会的,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隐约感应到一种不同于以往的味道。
刘松年稳稳当当端坐在木榻上,他头戴元阳冠,身披丹丘法衣,身姿如松,面容坚毅,说话声音很慢,很有力道。
他应付完几个同道之后,将目光投向空空如也的高台,目中的冷意一闪而逝。
今日之事,定然是石破天惊。
这位新来的大人会落得灰头土脸,而自己则是要声名鹊起,扶摇而上。
“合该你倒霉!”
刘松年闭上眼,静心养神,准备积蓄力量,为接下来之事冲锋陷阵。
待半个时辰过去,高台下玉案后的诸人已经全部到场,这个时候,众人都停止交谈,等待三位大人物。
哗啦啦,
少顷,玄音响起,异香馥馥,漫天云光一开,显出一架法毯,墨竹编织,一枝数叶,节节中空,贯通有神。
汪容甫坐在法毯上,清光隐隐,缓行之下,周身缠绕竹荫,吹奏竹响,气势万千。
看到汪容甫,在场众人都下意识坐直身子。
不得不讲,这位钦天监的金丹宗师,在落云谷中很有威望,他不光是多次亲身入谷底,挫败了妖魔的凶猛进攻,而且还培育出金瞳裂空隼,最大程度地让妖魔没有漏网之鱼。
对于这样的人物,众人自然是又敬又畏。
哗啦,
汪容甫落到高台上,抬袖收了法毯,坐到左面的云榻上。
哗啦啦,
几乎在同时,一道金黄的细线自天穹上垂下,轻轻一折,落到右面的云榻上,显出身形,是个中年人。
头发很短,根根竖起,显得非常倔强,目光如鹰隼,转动之时,甚至让人有一种面对雷霆的压迫感。
气血阳刚,拳意贯空。
正是军队的统领徐元吉。
“徐统领。”
“汪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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