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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两米半的距离。
女人穿着黑色针织连衣裙,长卷发,偏瘦的脸蛋化着精致的妆容,眼角泛着光,有些晕妆。不知道是不是客厅灯光太炽白,整张面容显得白兮兮。
可以看出,这位叫温倩的女人很意外卧室里睡着一个她。
……汤贝没有过多打量,转了转眸子,已经自顾望向沈时开口:“沈哥哥,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好怕。”
可怜兮兮的声音,带着一份女孩故作的娇态。
她想,如果沈时需要她替他解救纠缠,作为他收留她的回报,她一定会好好帮他。何况,她学得是什么,干得是什么,就算她没有认真学过一堂表演课,临场来一段即兴表演还是很简单。
只是沈时并没给她的表演过多发挥空间。“你先去上厕所。”他出声提醒她,容长的俊脸,依旧挂着漠然的神色。
汤贝抬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表示确认地歪了下头。
沈时看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握了下她的手腕,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定在她面庞,再次开口问她:“难道还需要帮忙吗?”
不,不用了……汤贝连忙摇头,蹩着受伤的石膏腿蹦去了洗手间。
沈时是一个什么男人,汤贝今天接触下来,越发觉得他只是外表看着清淡温和,骨子里却透着强势和冷漠。
不过,汤贝偏心地认为沈时是一个好人,一个冷淡的好人。
汤贝来到洗手间解决内急问题,外面客厅这样安静,也不知道美国公寓隔音如何,听着自己的嘘嘘响声,有些小小的尴尬。只好,吹了两声口哨,掩盖其声。
终于,明白那些男同胞上厕所为什么都爱吹口哨了。
……洗好手,汤贝若无其事地走出了洗手间。
客厅,温倩已经在沙发坐了下来,样子瞧着有些难受,双手捧着脸,低头撑放在膝盖上方。一呼一吸间,似乎都在调整着不良情绪。
呃,难过了吧。
不过,汤贝并不关心这个。
她只是想,等会张安硕取手机回来会不会误会沈医生啊。而且温女士这样坐着,沈医生也不方便过去休息。汤贝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赶紧滚回房间睡觉,一颗八卦之心又忍不住戏多地操心一番。
见她呆着不动,不远处的俊眸陡地瞧了她一眼,似乎让她回去睡觉。
汤贝咳了一声,已经开口道:“……沈哥哥,我也想跟你聊聊天。”话音落下,她抬起手指了指房间,扬起笑脸邀请沈时回他自己房间。
沈时:“……”
夜里时钟指针静静悄悄地走着,沈时进来,汤贝迅速关了门。她两腿落地站着还有些吃力,回到卧室便坐在了床边。
明明面对自己的床,沈时却站在一边看着她。
汤贝抬着头,眨眼,她想沈时肯定能明白她的用意吧。
当然,沈时明白。只是这样面面相觑,沈时想起季柏文电话里留下的一句话:“贝贝有些闹,可能要麻烦你几天了。”
其实,也不是很闹。
沈时对季柏文这位同母异父的妹妹最初印象还停留在她小时候扎着两小辫的样子,动起来像风一般地疯跑在青石板的小巷里,安静的时候又一个人托腮坐在木头门栏前想着游戏规则。
印象最深刻,还是小时候她能吹一口大大的泡泡糖,吹的泡泡比她小脸还要大,然后小嘴一歪一歪,露出小孩那种得意又天真的模样。
记得当时,他还羡慕过季柏文有这样一个妹妹。
后来,他家养了一条小狗,感觉也差不多。
现在,感觉……也是差不多。
汤贝肯定想象不到自己在这位高大上的沈医生眼里可能连个人都算不上……此时此刻,她坐在床边望着沈时,真的聊起了天:“沈哥哥,你来美国几年了?”
沈时回答:“十二年。”
汤贝接话:“那么久……那你英文一定很好吧。”完全瞎夸一番。
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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