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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抓了初迟?”秦钰见谢芳华不语,笑着问他。
谢芳华对脸皮二字算是又有了重新的认识,一时无言。
秦钰莞尔,点点头,不但不恼,反而认同地道,“你说得有理,月落有学武天赋,自小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来,对于武功一道,自视甚高。今日你让他见识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长了见识,三省吾身,以后定然武学一道还能提升。”
月落脸色蓦地一寒。
谢芳华的脸微微一沉,怪不得秦钰和秦铮能够相提并论,长了这样一张脸,这样一副看着温和如玉的脾性,偏偏脸皮和秦铮一样的厚。可惜她被秦铮锻炼这么多日子,脸皮也练得够厚了。淡淡一笑,“既然四皇子稀罕,那便留着吧!提醒我险些伤了你的人,废了他的胳膊。”
秦钰微笑地看着她,目光润华,“扔到我面前的东西,尤其是你扔的东西。我觉得和送是没有区别的。”
谢芳华忽然冷笑一声,“四皇子年纪轻轻便得了耳鸣之症吗?扔和送岂能是一个道理?”
秦钰将簪子在手中仔细地把玩了一番,然后慢慢地放入了袖子里,语气理所当然地道,“既然你不要回,扔了也可惜,我就当你送给我了。毕竟你拿这只簪子险些伤了我的人。”
谢芳华看着秦钰不语。
秦钰闻言攸地一笑,“你是怕我拿一支簪子威胁你?”
谢芳华想着女儿家的物事儿按理说不该外扔,但是既然事急从权扔了出去,而且到了秦钰的手中,他断然没有轻易还回来的道理了。她看着他手里的簪子,不以为意地道,“扔了的东西,自然是不要了。”
“这枚簪子芳华小姐还想要回去吗?”秦钰转开了话语。
“原来是我出手软了!”谢芳华嘲讽地一笑,她当时下多少力度自己是知道的。只能说秦钰除了有好药外,这个人坚韧常人难及。为了今日的事情,竟然不顾养伤,亲自下了床出来。
秦钰闻言眸光微闪了一下,忽然幽幽浅浅地笑开,“芳华小姐对我手下留情,伤势不重。不卧床躺着也没大碍。只要不动武,随意走动却是没关系。”
“四皇子抬举了!一支发簪伤人不算什么,四皇子心口受了重伤,不卧床躺着,这么快就能外出走动,才是让人佩服。”谢芳华目光落在他心口处,衣物遮掩,她不知道他的伤口什么样了。以她的猜测,他今日不该起来,应该卧床才对。她给他那一刀虽然不深,但也不浅,用最好的药,最少也要三五日才能愈合。
秦钰见谢芳华不语,他也不理会外面下着的雨,漫步走出庙宇,来到月落站着的地方,弯身捡起了没入泥土中的簪子,簪子沾了泥水,他从怀中掏出帕子,擦了擦,簪子上的泥水被擦干净,他之后拿在手里,对谢芳华笑道,“我竟不知女儿家日日挽发的簪子也能用来当暗器伤人。今日倒是领教了。”
那年轻男子闻言立即转过身,恭敬地垂首应是。
“芳华小姐,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秦钰唇瓣的笑意蔓开,负手站在庙宇前,对那素净青衫的年轻男子道,“月落,如今你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谢芳华忽然笑了,“我当是谁,原来是四皇子!”
而秦钰就站着门口,一身雪青软袍,身上披了一件轻薄的暗红披风。身姿秀雅地站在那里,有彩带从房檐上飘落下来。有风吹起,拂过他如玉的面容上,他与整个庙宇丝毫没有违和。
毫无疑问,这是一座月老庙,也就是姻缘庙。
她这才发现,这一处庙宇似乎不是寻常的庙宇,而是廊檐屋脊皆拴着彩带,彩带上写着大多是名字,而且是成双成对的名字。庙宇旁边有一棵槐树。而树上也是挂了无数的彩带,还有女子的香囊荷包之类的物事儿。
谢芳华乍见秦钰,微微怔了一下,没想到他也在这里。而且看来到这里有些时候了。
这声音熟悉,这个人也是熟悉的。正是四皇子秦钰。
“好手法!”庙宇内忽然缓步走出一个人,声音清润,含着一丝隐隐的笑意。
素净青衫男子没料到谢芳华有如此手法,他自恃武功,却也被她这一招凌厉的暗器手法给镇住了。
簪子“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簪子的头部没入了泥土中,只剩下一截簪尾。
那男子自然不会为了要月娘的命而搭进去自己的手,不甘心地立即撤回剑,错身躲避。即便他的动作快,但衣袖还是嗤地一声,被谢芳华的簪子穿透了一个窟窿。
那男子若是不躲避,那么那簪子必定会穿透他手腕。他的一只握剑的好手也就废了。
她的手法极为的快速,众人只觉眼前一道金光,那簪子已经来到了素净青衫男子的面前。
谢芳华从头上拔出一根簪子,顷刻间对着那人的手腕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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