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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娶妻和过继子嗣之间,竟要选后者,老爷难道真要孤独终老?
“这有什么不好选的。”谢迁似笑非笑地道:“无后则为不孝,我这官总归还是要做的。”
别人的家事他管不了。
心事的生长,他也管不了。
但自己日后要怎么过,总还能做得了主。
知道他心意已决,仆人只能心情复杂地应下。
谢迁往前走着,踩过一地似火枫叶。
八年似乎很久了。
若是再早些呢?不知眼前的一切,会不会变得有些不同。
然而不会有答案。
……
……
“我都说了要在家里呆着,你非要出来走动……眼下我腿都酸得要走不动了。”
开元寺中,徐婉兮挺着隆起的肚子,微微皱着眉道:“再者,不是有人说,有身孕者不能入寺庙上香的么?”
谢迁扶着她,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只觉得心情愉悦,边往前缓缓地走着,边答她:“不过是民间传言罢了,这等没有依据之事,你竟也信么。况且,我们不去前殿敬香拜佛,只在此处歇一歇——前几日你不是吵着说想出来赏看枫景的吗?”
每到秋日里,开元寺后院中的枫叶也是京中一道美景。
“……”徐婉兮嘴角抽了抽。
她是说了想出来看红枫来着,只不过后头还有一句,是想同蓁蓁一同看——这人记话竟记不圆满的吗?
见她也确实累了,谢迁便扶着她进了前方不远处的一座亭子里歇脚。
“明太医说了,要多走动些才好。甜腻之物,也要少用。若不然,生韵儿时遭的罪,你怕是还要再受一回——”谢迁坐下后说着。
徐婉兮听得耳朵都要发痒了。
她与这人成亲已有四年余,头胎生了个女儿,因生产时疼得厉害了些,这人一张脸沉了许久,竟是铁了心不肯再要第二个孩子。
可她极喜欢孩子,家里头也根本不缺银钱仆人,不多生几个,岂不白白浪费了她这天赐美貌?
结果他自然是拗不过她的。
然而自从她有孕以来,却是管她管得极严,这也不让吃,懒觉也不让睡,甚至人也变得唠叨起来。更不必提是每每遇了他休沐,回回都要带她出门到处走动,直是让她叫苦不迭——如今也是入了户部的人了,他的公务怎就这么少?
再不行,她回头找蓁蓁说说好了,要陛下多给他派些活计才好。
徐婉兮咬咬牙心想道。
谢大人浑然不知身边妻子的‘狠毒用心’,但也察觉得到对方的忿忿之情。
遂拿先生训诫学生一般的语气道:“是你执意要的这个孩子,这会子知道后悔了?”
徐婉兮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若早知道你这般难缠,别说生孩子了,便是嫁不嫁都得再想想呢!”
听得这气话,谢迁没忍住笑了一声。
此时恰逢小厮折返回来,手里捧着只青色竹筒与一只油纸袋。
徐婉兮眼睛微亮。
那年,大唐的军队向西走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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