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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家好好养伤,我一得空便来看你。”
冯霁雯点头,笑着道“好”,又让小仙取了伞来,送紫云出去。
不料紫云刚走,后脚便又有人上门来了。
来的是傅恒夫人。
傅恒夫人到底与紫云不同,纵然待冯霁雯也十分亲近,可身份摆在那里,又是长辈,冯霁雯便不好过于随意,听得丫鬟通禀之后,立即让小仙扶着自榻上坐起了身,又整理了一番衣着仪容。
但由于大夫交代了暂时不好随意走动,只好请了傅恒夫人直接来了椿院。
傅恒夫人一进堂屋,见坐在椅上的冯霁雯要起身同她行礼,忙地让丫鬟上前制止了。
“身上还带着伤呢,快些坐好,此处又不是在外头,固执于这些虚礼做什么?”傅恒夫人满脸关切地问道:“都伤在何处了?”
“只背上受了些轻伤而已,没什么太大妨碍。”冯霁雯笑着道:“夫人请坐吧。”
傅恒夫人在她邻座的位置坐下之后,轻轻叹了口气,道:“天可怜见的,受了这么一遭惊险,哪怕是一丁点儿皮也没破,那也足够让人提心吊胆的了。但所幸没出什么大事,也是上天庇护……”
话罢轻轻拍了拍冯霁雯放在膝上的右手。
冯霁雯轻一点头,笑着道:“说起来,此次还要多谢福三公子出手相救。”
这回她是真的感激福康安及时出现。
一码归一码,不管他待她态度如何,但此番他确实是救了她一命。
虽然她并不是很确定如果他在救人之前知道马车里坐着的是她的话,还会不会出手相救……
可这个恩情,她记下来了。
傅恒夫人听到此处不由笑了笑。
“谢什么,且不说他当时正在城外巡逻,这本就是他分内之事。单说往前他做下的那些糊涂事,帮你一把也皆是他该做的,甭放在心上,你全当是他自个儿替自个儿赎罪了吧。”
冯霁雯听得失笑。
傅恒夫人教子的方式向来特别,从来不护短,这点她早见识到了。
而正因为傅恒夫人如此待她,她才不能真的“不见外”。
该记的恩,还是要记的。
和珅昨日也说了,待福康安忙完这个案子之后,他必要亲自登门道谢。
“夫人说笑了。”她一言将此事带过,转而有些郝然道:“今日天气不佳,夫人还特地赶来看我,倒是令我有些过意不去。”
“你这丫头说得什么见外的傻话?别说是我了,若是王夫人还在京中的话,必然也是要过来瞧瞧的。”
王杰夫妻二人回了韩城探亲,如今都不在京城。
说到此处,冯霁雯便问了一句:“王夫人此去也有近两月之久了,应当快回来了罢?”
“快了,就这四五日的事情了。说是六日后万岁爷团河行宫狩猎,王大人还要一并随行的呢。”
傅恒夫人话罢,目光却是定在了冯霁雯左手中攥着的一方白底儿手帕之上。
她轻轻“咦”了一声,问道:“这上头绣着的可是双面绣吗?”
冯霁雯闻言下意识地抬起了左手来,点头道:“正是双面绣。”
“这种绣技可不常见。”
见傅恒夫人似感兴趣,冯霁雯便将帕子递了过去。
傅恒妇人着意细看了那上头绣着的雏荷图案,眼底却倏忽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神情来。
“你这帕子是打哪儿家铺子买回来的?”她轻声问冯霁雯,目光却不离手里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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