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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发回头无意间瞥到李含蕴的眼神,凌厉的如同对方施展的剑招一般,不带有一丝感情。
李含蕴闪了闪神便看到三师弟粱发略带惊惧的眼神,心中一抖,手中剑就歪了一个角度。
粱发本以为大师兄会收不住剑势,自己受伤是在所难免,没想到大师兄竟然还能临时改变剑的走向,使自己转危为安。他再一看李含蕴的眼神,竟看到大师兄在朝他眨眼睛。
仿佛刚才他所看到的眼神,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李含蕴收了剑,从地上扶起粱发,安抚道,“三师弟,你没事吧?我差点没收住手,要真伤到你,不仅师父要把我训个半死,我自己也得懊个十天半个月的。”
粱发苦笑一声,“大师兄这样说,更显得我……”
“哎,丧气话就不要说了。”李含蕴将粱发未说完的话挡了回去,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行了,接下来交给师兄,你下去休息休息吧。”
“好。”粱发突然想起刚刚仿若错觉的目光,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沉重的回了座。
李含蕴瞥了眼华山派的坐席,尤其是岳不群的表情,对方脸上满是凝重,师母宁中则倒是再说些什么,看表情像是在对岳不群进行劝说。
李含蕴收回眼神垂视地面,走到费彬的面前。
“令狐冲?是吧。”身着暗红色衣袍的费彬看着李含蕴说道,做个样子拱了拱手,“费彬。”
李含蕴抬头回视了过去,“华山派,令狐冲。”声音不卑不亢,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傲慢不屑的姿态而生气或是什么。
费彬没有多话,直接朝李含蕴扑来。只是离得近了他才低声说道,“令狐冲,你刚才那一手可不像是岳不群能教出来的。”
李含蕴提剑格挡,看向费彬并没有说话。
“你回头看看你师父的表情,脸都黑了,啧啧……”费彬咂了咂舌,嘿嘿一笑,“杀了我师弟又杀我徒弟,我倒要看看你能藏到什么时候!”声音狠厉无情,聚音成线进入李含蕴的耳朵里,却突然让他茅塞顿开。
他解开了一个常年缠聚在他心中的谜题,为何嵩山派如此仇视他,为何劳德诺一进华山就和他两两生厌。
原来十年前在华山脚底下贼喊捉贼的是嵩山派的人。
可能是记忆里的局限思维,让他一直往不到嵩山派的身上去想。
这样一想,整个事件都能连贯起来了,早知如此他当日就因为把那个假死的一并给封了口,那样也就不会再有今时今日嵩山派的各种针对了。
果然,善心是对自己的一种残忍。
李含蕴在脑海中想了很多,面上却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还皱起了眉头,一副不解的样子。
费彬见状,狞笑一声,“还真是好演技,看我不戳穿你的真面目。”
同时,他的掌法密集了起来,每一次挥掌都带着灼热感。
李含蕴慌忙应对,剑招逐渐变得凌乱起来。令狐冲下山之前只和华山派的师父师娘师弟们对过招,所以心中有底数,可是对上早已成名的大嵩阳手肯定是不行的。李含蕴也做出了一副敌不过,但尽力在抵抗的架势,他这一次估计得受伤了。
如果他真受了伤,岳不群也不会再多想他之前偏向剑宗的使剑方式,只不过应该会在其心中留下一道防备的心墙。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至少是要在五年之内打破之前建立起来的名声,从华山派开始成为众矢之的的存在。
岳不群虽然忧心李含蕴会否走了剑宗的老路,但是对于大徒弟对战大嵩阳手费彬还是格外关注的,费彬毕竟成名多年,阅历摆在那里是不容忽视的。自家大徒弟才对手过几个人,怎么会打得过费彬?在这一点上,岳不群是有心理准备的。
纵观全场参赛弟子,能和费彬打成平手的都寥寥无几,可以说是没有的。魁首也只可能在李含蕴和费彬当中决出,然而李含蕴也是不敌费彬中的一员。比斗才刚刚开始,李含蕴就已显出吃力的状态,胜负几乎是一目了然。
只是李含蕴已节节败退,费彬却仍然趁胜追击,仿佛是要置人于死地。
岳不群能看出来的情况,左冷禅怎么会看不出来,原本都跟人交代好了,只要试出李含蕴有没有那个能力杀死他的那几个徒孙,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好闹得太过。他们嵩山派此次又是东道主,岳不群又是个不肯吃亏的主,也不知那费彬脑子里在想什么,把事情变成这样,他们嵩山派半点理都占不上,现在局势演变成这样,还要他这个掌门师叔给人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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