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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
正三品见到正二品理应行礼,寇凛狂惯了毫无起身迎他的意思,楚修宁见怪不怪,兀自走去主位坐下:“不知犬子犯了何错,竟劳烦寇指挥使亲自押上门?”
花厅内楚家仆人被赶出去,寇凛说话毫无顾忌:“尚书大人,瞧见本官脸上的伤没?这还只是皮外伤,下官的胸口和腹部被令郎又锤又踹,若非有些功夫底子,如今已经身在太医院了。”
楚修宁不应该提前知悉,所以他将震惊与难以置信的表情拿捏的分毫不差:“寇指挥使说笑吧?你可是本朝首开武举时第一位武状元,犬子一介书生,堪堪学过些花拳绣腿……”
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寇凛给陆千机使个眼色。
陆千机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瓶,走去楚箫身边,拔开瓶塞在他鼻下绕了绕。
仿若掉入泥潭中的楚箫猛然惊醒,一睁眼就瞧见寇凛坐在对面,凶神恶煞的还想扑过去揍他。
寇凛努努嘴:“尚书大人自己看。”
楚修宁面沉如水,转头呵斥楚箫:“逆子,为何以下犯上!”
楚箫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身在家中,原来寇凛上门兴师问罪来了。他深呼吸稍稍自控,今夜如此暴躁有醉酒的因素,醒来时意识是清楚的,可身体醉的厉害,从而又影响到意识,令他失控。
不,即使不醉酒他也难以忍受,必须给寇凛些教训。
自己被侮辱是小,寇凛对妹妹意图不轨是大,倘若妹妹今夜是女儿身,绝对要被他哄骗着失了清白。
楚箫硬着头皮道:“爹,寇大人是个断袖,先前就说看上了我,被我拒绝,他便罚我去云来居做苦力,想以此逼我就范。今夜还忍耐不住跑来云来居想要灌醉我欲行不轨,我抵死不从,才将他打伤的!”
寇凛面色一冷。
段小江吃惊的张圆嘴巴,楚箫这手颠倒是非黑白的功夫,简直快要比的上他们家大人了。
楚修宁额角青筋又跳了跳,有些接不下去,斥道:“胡说八道!”
楚箫微眯眼睛看向寇凛:“属下就问一问寇大人,今夜有没有爱抚过属下的背,亲吻过属下的脸,舔咬过属下的脖子?属下若不反抗,是不是就与属下共赴一番巫山云雨了”
谁也没料到楚箫如此敢说,花厅里几人一时都有些呆滞。
寇凛原本就觉着恶心,被楚箫详细一描述,更是恶心的隔夜饭快要吐出来:“你以为本官喜欢碰你?本官以为你是你妹妹假扮的,所以才……”
楚修宁反应极快,冷哼一声:“寇指挥使的意思是,换成我女儿,就可以随意轻薄了?”
“不是……”寇凛立马咬了舌头,“下官是说……是说……”
楚修宁居上稳稳坐着,喝了口茶:“说啊。”
楚箫在对面恶狠狠瞪着他:“大人倒是说啊!”
这杀千刀的父子俩!
寇凛气的颤着嘴唇说不出话。
楚修宁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乐开了花,这么些年每次与这猖狂贱人交锋被气吐血的总是他,如今正是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
寇凛懒得再与他们周旋,稳住情绪,冷笑道:“小江,千机,你们出去守好门,没有本官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寇指挥使,这里是尚书府。”楚修宁出言提醒,却并未反对。
寇凛应是要入正题了,不知关于两兄妹的“秘密”,他究竟推敲出来多少,但从他连身边亲信也要隐瞒来看,无论推敲出来什么结论,并没有将“秘密”泄露出去的意图。
楚修宁暗自宽了些心。
“下官之所以喧宾夺主,也是替尚书大人您着想。”待段小江两人出去以后,寇凛气定神闲的理了理袖口,“尚书大人您可知罪?”
楚修宁语气淡淡:“不知这罪从何来啊?”
寇凛靠在椅背上:“令嫒代替令郎参加科举,乃是欺君之罪。”
楚修宁道:“旁的不说,三年前京中会试是由袁首辅主持的,我插不上手,如何冒名顶替?”
那年,大唐的军队向西走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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