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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哑语?”梁津川腰背弯下来的弧度变大变深,唇瓣虚虚碰到他的耳廓,张合间仿佛能含住他的小绒毛。
陈子轻乱七八糟地抹了抹脸,他放下手,破罐子破摔地说:“放屁股里。”
梁津川暗沉的目光里,他把下唇咬出很深的牙印,湿漉漉的发丝黏着额头,鼻尖上渗着细小汗珠,日光一照,闪闪发光。
不问了,再问下去,那就真是两败俱伤。
他直起身,让自己远离不断引诱他下地狱的味道。
陈子轻勉强攥着支离破碎的意识:“你还我吧,我都告诉你这是放哪的了,你还一直拿在手上,一直捏着玩着,不嫌脏啊。”
梁津川说:“是脏。”
字里行间充斥着强烈的厌恶与排斥。
陈子轻听他这么嫌弃,不自觉地囔了一句:“我有定期清洗的。”又是打肥皂,又是拿小刷子刷,维护得很仔细也很干净。
梁津川心头痒得很,他恶意地策划并欣赏了一番眼前人如何遭受折磨。
报复完了,梁津川摊开手心。
陈子轻立刻伸手抓走失而复得的小珍宝,紧紧攥在手里,让它的振动缓解自己的煎熬。
“你等我,我很快,”陈子轻不保证,他改了口,“我尽快回来。”
他往上朝林子里踉跄着跑几步,即便已经迫在眉睫泛滥不堪,却还是不放心地扭头叮嘱:“别乱跑,就在原地等我,要是遇到哪个路过,你不要理,你等我就好了,布袋你看好了,钱在里头呢。”
梁津川背身,手指扣动车铃铛:“不是去撒尿?”
“尿,尿好了。”陈子轻差点被草藤绊倒,他把脚从草藤里拿出来,语无伦次地说,“我弄一下,我不弄不行,你是大人了,你懂的,那次你当着我的面都没停下来,这事要是不弄完,做什么事都会想着,很难受很要命。”
梁津川嘲讽:“嫂子这么饥渴,不管是不是在外面,是不是在去县里的路上,不怕被人看见?”
陈子轻侥幸地说:“不会有人看见的。”
梁津川呵笑,那我不是人,我看了那么多遍。
林间的蝉鸣声非常聒噪,吵得人心烦意乱,想挥杆子把蝉都打下来。
本该是阴天,一点招呼不打就放晴了。阳光透过枝杈叶缝洒落,树影光影都斑驳零碎,一片杂乱野蛮生长的绿意中有抹白。
晃眼,发光,白得发腻。
梁津川站在高耸茂密的树丛一处,没有表情地看着。
茅草有人高,随着热风飘动,毛絮在冒火星的空气里飞舞。
夏天的气味浓而滚烫。
梁津川闭眼感受夏溺,他喜欢吃馒头外面那层皮,不喜欢吃馒头肉,从小就是如此。
馒头肉干巴巴的噎嗓子,没有馒头皮软香入口含一会就化。
所以他不吃。
他从没想过,未来有天他会对馒头产生偏执,疯魔病态,神仙难救。
那白犹如刚出锅的馒头,带着烫手的水蒸气。
面发得恰到好处,蒸的时间跟火候都刚刚好,馒头白又圆,按下去就能弹回来,揉一把,触感黏在指尖。
看着软,吃着会更软。
他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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