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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濯念了道缝补咒,全无作用,两张小纸片软趴趴的,任由他搓弄。
天南星说:“四哥,你兄弟必是恼了,连招呼也没打就走了。”
她路上听江濯提了些小纸人的事,知道这纸人是附身物,坏了便不能用了。对方本事很大,多半是不想和他们同行,借此脱身罢了。
江濯道:“他走了也没什么,只盼着他是个好人,不要四处作恶。”
他顾虑花轿上的“大凶”,本想出来以后,先把小纸人稳在身边,待弄清身份,再做安排。谁想天不遂人愿,小纸人竟然这样坏了。江濯沉思少顷,掌间的小纸片倏地自燃起来。
天南星扶住剑柄:“四哥小心!”
那小纸片蹿出一道火焰,圈住江濯的中指,微微烫了他一下。等他再看,小纸片已变成灰烬,他中指上多了圈印记,像是被人系了条红绳。
天南星见没有危险,探过头来:“这是什么?”
江濯说:“我也没见过,似是个咒法秘术。”
他抬起手,打量那道“红绳”,试着催动它,它却再无反应。他思忖一会儿,因瞧不出名堂,便把此事暂放一边:“师父有回信吗?”
天南星摇头,江濯就把大阿像下的骨匣掏出来,交给她。她道:“这又是什么?”
江濯说:“是装有太清恶气的泥土,不知道吃了以后会不会有奇效。”
天南星把骨匣包好,郑重道:“我明白了,这是四哥孝敬师父的,有什么服用要求需要我转告师父吗?”
江濯深吸一口气:“我只是想让师父瞧瞧,不是想让师父吃。”
他俩相对无言,江濯又弯下腰,从地上捡起刚刚掉落的鳞片和符纸,并嘱咐天南星:“这是溟公的鳞片,你也交给师父,别说是吃的……嗯?”
昨日在河底,环境昏暗,他没看清这鳞片,此刻让日光一照,鳞片上竟出现了一种他见过的标记。那标记呈鹿形,又印着些许火焰的纹路。
天南星也看见了,“咦”一声,道出那标记的来历:“饲火族!”
她醉心剑道,其实对其他宗族门派了解不深,可是这个标记,她绝不会认错。因为天下有“三火”,分别是北鹭山的婆娑业火、恶神太清的朔月离火,还有饲火族的炎阳真火。前两个都是焚罪烧杀之火,唯独最后这一个,是祝祷祈神之火。
传说,六州乱战的时候,有一族为避兵祸,逃到了南方沼泽中,在那里遇见了一只衔火的鹿。鹿为他们送去光亮和温暖,被他们奉为沼泽神,叫作“煦烈”。煦烈将炎阳真火赠给他们,他们就此改名为“饲火”,世代以奉火为业。
天南星说:“饲火族避世已久,又远在千里之外,他们的标记,怎么会出现在溟公身上?”
江濯也有此困惑,把鳞片在日光下翻看几遍,忽然想到,壶鬼长老曾说过,他为了召出太清,把包括自己在内的十二个壶鬼遗民全部献祭了。按照常理,他已经死了,森*晚*整*理而死人是施不了咒的!既然如此,那挖掉溟公眼珠,并对溟公施以令咒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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