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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那娄诘弯眸笑笑,眸光潋滟,“令尊也很有想法。”
叶昭榆继续道:“他不会将我束之高阁,苦练诗书礼仪,琴棋歌舞。
他曾带我去过漠北,弯弓射雁,也曾带我游过江南,独赏烟霞,更曾带我登城助阵,摇旗呐喊。
他是文臣,但我更想称他为儒将,许是侯府本是戎马世家,他没有文人的酸腐刻板,却有武将的霸气恢宏,若是有一天朝堂之上无人能战,文臣提刀,他定是第一个。”
摩那娄诘摸了摸叶昭榆的头,轻笑道:“难怪郡主如此聪慧,原是有一个更加智慧豁达的父亲。”
叶昭榆点点头,弯眸一笑,“对,正是因为父亲带我见过河山的辽阔,世事之千姿,我才能遇事不惊,懂得拿捏局势,寻逆转之机。
我与那些闺阁女子不同,我能入局也能出局,不会轻易被困在时局之中,有利则往,不利则退,将利我的分寸拿捏的极好。”
摩那娄诘听着她的自夸,眼梢轻挑,音色略哑,“此次西域之行,郡主误入时局,却站在了本少主这一边,可有利可得?”
叶昭榆先是一愣,随后仰头喝了一口酒,轻笑一声,“有,少主许诺的西南三州与西域的通行无阻。”
“在那之前,我未曾许诺郡主什么,可郡主却能拼死相护,为何?”
叶昭榆奇怪的看着他,脸上渐渐染上云霞,她脑袋有点发懵,“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想做就做了啊。”
摩那娄诘摇头笑了笑,清晖落了他满身,寂寥无比,他举酒邀月,喃喃出声。
“想做就做?说的倒是轻巧,你可知世人对我避之不及,说我数典忘祖,残暴不仁,该早入轮回……”
一只手猛然伸过来捂住他的嘴,触感绵软,他顿时眯了眯眼睛,还未有人敢对他手动闭言。
只见那小丫头拧着眉,厉声开口,“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算什么东西,自己活明白了吗,就敢对别人指手画脚?”
她听了太多诅咒他不得善终的话,可他们未见全貌,只观一角,便对他人指摘不已,恶语相向。
他们凭什么!
就凭他们有嘴,言论自由,说话不过上下嘴皮一碰,无责无咎,便可轻易中伤他人?
叶昭榆收回手,蹲在他面前,将脸埋在他的肩上,顿时一股淡淡的檀香萦绕在鼻尖,她闷声开口。
“我也曾好好去学堂,与京城所有骄子竞争名次,替侯府争光。
我得第一,他们说,还不是因为我有权有势,要是换他们,他们也行。
我施粥赈灾,他们说,还不是因为我有钱,要是换他们,他们也做。
我掩盖身份参加校考,得考官青睐,拔得头筹,他们说,还不是因为我长的好看。
在他们眼里,我本身像是一文不值,被他们一贬再贬,都是靠那些身外之物我才能获得成功,一句话便否定了我挑灯夜战的努力,我诚心救人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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