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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感知好真实,他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难道是今天回去受到影响了?
梦里好像也是冬天,下着雨,噼里啪啦地落到房顶上,声音很大,听的人心慌。
堂屋的灯泡不怎么亮,还有些闪,新鲜的水果放在脏兮兮的茶几上,油光水滑,旁边放着削苹果的刀,锋利明亮。
徐喜枝拄着拐杖,没有说话。
大家都没有说话,就那么站着。
片刻后,中年男人说话了。他说,你跟我走。
走?要谁走?走去哪里?
刘学茫然极了,看看奶奶,看看他,看看他,看看奶奶。
奶奶说,我和刘学不会离开这儿,不管你从哪儿听到的风言风语,都最好趁早打消念头。
打消?怎么打消?老子他妈饭都吃不上,你要我打消?
他站起来,气急败坏,声音扬的很高,甚至压过外面的雨声,“那你说,说,我爸是谁,为什么我从头到尾都是个孤儿,你又为什么不养我,你说!”
徐喜枝静默的像一尊雕像,苍老的面容分割着阴影面,显得很落寞。
“不要冲奶奶吼!”
刘学站到奶奶面前,护住她,“这里不欢迎你们!不欢迎!”
“你个小逼崽子,还特么不欢迎我们,你给我滚一边儿去。”中年男人抓住他的胳膊,两步把他扔出屋,刘学跌倒在地上,迅速爬起来,想往屋里进,雨滴打到他身上,分量很重,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指着他,“你他妈也不想想你是谁的种你还在这儿叫唤,滚蛋!”
刘学非常生气,吼道:“你滚蛋!”
男人没再理他,转头和徐喜枝说话。
站在男人身旁的男生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面容,但他的目光很温和,他朝刘学招手,让他过来。
刘学皱皱眉,但没有感到伤害,就走了过去。
男生从兜里掏出卫生纸,把他脸上的雨水擦干净,又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塞到他手里。
两个小孩儿对视,男生弯弯眉眼。
你是谁。刘学问。
我是你哥哥。对方回。
哥哥?
嗯。
我有哥哥?刘学瞪大眼,感觉很不可思议,我竟然有哥哥。
你多大了。男生问。
15了。刘学说,随即他有些奇怪,歪歪脑袋,你为什么戴着口罩?
脸上有伤。
哦……刘学说,有伤也没关系,伤口会愈合的。
男生有些诧异,随后笑了。
中年男人却又和徐喜枝吵了起来。
“操,我还就不信了!”他抓着徐喜枝的手腕,强行把她拖走,刘学的脑子嗡的就炸了,尖叫着冲过去,“不要欺负奶奶!”
可他的力气太小,中年男人蛮横地把他扫到一旁,低吼一声,猛的甩手,徐喜枝砸到一旁的墙上,咳嗽着。
刘学赶快去扶她。
中年男人拔掉胳膊上扎的缝棉花被子的粗针,看着她俩冷笑,“不遂老子的意,你们也别想好过!”他反手抓住刘学,要把他拖走,嘴里骂骂咧咧,“肾给你卖了,眼珠子也给你卖了,看你值多少钱!”
“你敢!”徐喜枝拄着拐杖站起来,颤巍巍地,歇斯底里,她怒到极致,混浊的眼底一片猩红,抓什么扔什么,都朝男人扔去,拐杖敲到男人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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