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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在忍痛,忍病,忍旧疾,或是在忍着什么不便诉诸于口的心念。
“——你便不解毒了?”
“那是自然……”
正值画舫转了个方向,月光展颜,照亮两人身侧。
沈持意眼见男人神色一顿。
他双手已经凉得不像话,无暇细思木沉雪神情之中暗藏之意,只自顾自很是吃力地说着,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吐。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还是、还是木兄意愿最为重要,我怎能因中毒,强迫于你……”
所以……到底可不可以?
“不可以。”
沈持意一呆:“那、那我想想遗言……”
男人神色空白了好一会,蓦地轻笑一声,笑声压下了弥漫在房中的血腥与藏于昏暗角落中的隐痛。
随即那人一手揽起他,就着床榻,将他放在了被褥之上。
沈持意四肢绵软,任由摆布,只得见眼前天旋地转,再一抬眸,已被木沉雪遮住所有视线。
“我从前做事,从来……三,思,而,后,行。”
“但——”
但什么?
他听着木沉雪在他耳边说:“可以。”
刚刚还说不可以。
——当真是反复无常。
沈持意被男人拘束在方寸之地,难以动弹,隐约觉着似乎哪儿不对劲,却无法思虑太多,赶忙红着脸道:“药膏!药膏没拿……伤药里,有可用的药膏……”
那人动作一顿,深呼吸了几个来回,皱眉道:“你受伤了?”
“我没受伤,是男子……床榻之事,需用此物……”
他跟着那些纨绔子弟出入风月地时,见过不少点小倌的世家子,有些人为了意趣,甚至还会自行带些秘方所制的药膏,说是功效各有不同。
见得多了,自然知道此物用处。
沈持意急着探身要拿,“不用药膏,我怕伤着……”
你。
耳边传来那人刻意压低的嗓音,含着他听不懂或是听错了的愠怒:“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目盲的男人不让他动,独自在榻边七零八落的药中摸索了片刻,猛地一把将那几罐本该用作跌打的药膏往榻上一扔。
方才的不对劲感更重了几分。
直至他发现自己只能仰头抬眸看着对方之时,他恍然明白哪里出了差错。
他惊呼:“不应该是我——”我来吗?
有人俯下身来,以唇舌封住了他一切未尽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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