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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行履听了这话,险些噎着,忙喝了两口汤顺了顺才道,“您想什么呢姨娘,闺中女子不见外男,儿子怎么可能见着人家?”
“不过据传他家的小姐在当地倒是颇有才貌双全之名,闺中诗词也流传出些,词藻华丽,当真不俗。”
秋姨娘听到这里,倒收了先前的兴味,“那也罢了。娶妻娶贤,这样一肚子墨水的都清高得很,娶进来还怎么掌家?”
近些时候秋姨娘没少拿婚事念叨他,贺行履知道她挂念,也同她打趣道,“那自然是姨娘好好挑一挑,姨娘眼光好,选出来的女儿家一定也好。”
提起成亲这事,他便想起自己前些日子见过的自家弟弟娶的那个男妻,随意同秋姨娘道,“说起婚事,二弟娶的那个,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先前在园子里同他见过一遭,牙尖嘴利的,不像什么好人家养出来的识礼孩子。”
秋姨娘听了这话,眉头微微皱起,面色不虞道,“他对你不敬了?”
“算不上,我俩都没怎么看顺眼,”贺行履不大在意,“不过瞧着二弟那样子,倒是挺喜欢他,护得紧。”
“我本来当他就是个江湖骗子,谁承想也能挺身出来,为了二弟嫁进门来,倒还有几分情义在,不算全无心肝。”
秋姨娘嫌恶道,“小门小户出来的,得了个攀高枝儿的机会,还不上赶着往上爬?别说嫁给个病秧子,哪怕嫁进来守望门寡呢,贺府也一样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不比他在外头日子过得好?这些人,都活成精了。”
贺行履听她提及‘病秧子’,手上筷子顿了顿,放在碗口,沉声道,“姨娘,您别这样说二弟。”
母子俩没少为了贺峻霖置过气,秋姨娘听他这样,心下也酸起来,“是,你整日里就念着你这个好二弟,也不知道人家心里有没有你这个兄长呢?为了维护他,姨娘都不要了。”
贺行履无奈道,“您又来了。我与二弟一同相伴长大,手足之谊,他向来待我好,便是对您,也恭恭敬敬的。儿子知道您不喜他,可他体弱一事终究是父亲和夫人心头之痛,您别整日里‘病秧子’长‘病秧子’短地开口,叫他听见了多难受。”
“况且,我听府中下人都传,新婚当夜,二弟就醒转了,身子也见好,许是那位严大夫竟真有些本事在身上呢。”
“二弟身子若是好起来,也能同儿子共同担起这贺家的担子,儿子不也就多些余暇,好来陪陪您嘛,这是好事,您也该宽宽心才是。”
桌下秋姨娘的手攥得死紧,一双眼惶惶然地,“你……你也觉得,这冲喜一事有用?”
难不成,当真老天爷都在帮那个病秧子?
“那倒不至于,”贺行履摆摆手,“这些神鬼之说,儿子是从不信的。不是说那位严大夫先前一直照料二弟的身子嘛,妙手回春也说不准。”
“不过说来也怪,若真是这般有本事的大夫,早就该被各家药堂招揽去了,怎会沦落到城西陋巷里摆药摊子,实在蹊跷。”
秋姨娘听了这话,眼睛突然微微一亮,不动声色道,“正是呢,原本我也没料到的。夫人只去了半日就将人领了来,底细都没怎样探明白了。若是单治病还好,可是这已经嫁进来贺家门槛,若是什么家世不清白,亦或是犯过什么事的,传将出去只怕要辱没门风呢。”
“姨娘方才听了你一番话,也觉得有理,你素来同你二弟要好,方才既然说他对那姓严的还颇上心,那就更要细查一查,别出了什么纰漏,让不干净的东西混进了家门才好。”
“姨娘说的正是,”贺行履神色一凛,正色道,“我改日便去寻些药堂的朋友,查一查这个人,权当求个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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