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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置物架上别着一朵塑料纸包的假花,从他住进来的那一天起就放在这里了,但谭栩似乎一直没有发现。
余宴川久久地盯着那朵花。
这是一年前他亲手做的花,那时他还在安城大学读大四,从宣传部部长一职光荣退休,成为了学生会的编外人员。
跨年当天学校要举办跨年晚会,校会号召各个学院的宣传部帮忙一起折花,当作礼物分给来礼堂观看晚会的同学。
花是用卡纸叠的,再用塑料纸做成花枝,很简易的手工,五分钟就能批量生产出不少。
但那时临近期末周,没什么时间给部门委员分配硬性任务,大三部长就找了他来帮忙一起做。
余宴川那时是不考研不找工作的闲散游民,正嫌时间太空,便去跟着一起gān活。
他踩着自行车去了约定的教室,一推门和端着水杯走出来的谭栩撞了个满怀。
谭栩和他说不好意思,拿了纸巾来把溅出来的水滴,fǎ,xue,yuàn,制作推荐~擦gān净,还向大一新委员介绍了一下他。
举止礼貌得体,看上去仿佛一切负面情绪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身上,不管何时何地都保持着令人舒适的热情。
余宴川坐到他身边,教他们叠花的是个女孩子,手巧得令人叹为观止,余宴川跟了三遍都没跟上
。
每当他把折纸拆开重新叠,谭栩就会叹一口气:“学长,你不是来当卧底的吧?”
被他蹂躏得皱皱巴巴的纸不堪重负,终于再也折不成样子,余宴川把纸丢回桌子上,拿起一旁的塑料纸:“我来做花枝好了。”
教学的女生笑眯眯地演示了一遍花枝的做法,看到谭栩接过余宴川丢在桌子上的卡纸,笑着说:“余哥,你退休以后留下的活儿也是小谭一个人接手呢。”
“辛苦了。”余宴川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要怎么回答。
这女生和谭栩是一届,跟着他gān了一年,听谭栩喊了一整年的“学长”不改口,兴许是觉得他们两个关系不太好,想借着这个机会缓和缓和。
他们在部门工作里看上去确实没什么深jiā,有时候凑在一起gān活也不说话,团建时更是各玩各的。
余宴川那时候觉得没有必要,简单的你情我愿的关系带到生活里对谁都不好。
教室里的暖气很足,他挽起袖子,露出贴着纹身贴的花里胡哨的小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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