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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学醒了。
周梅端着水盆进来的时候吓一跳,差点把盆都给扔了。
刘学赤脚站在窗户前,背对她,安静瘦削的身影像一棵独立的野草。
“怎么了这是?快穿上鞋呀。”周梅连忙把水盆放下,捡着鞋子跑到他跟前,弯腰等他穿上,刘学苍白清秀的面容有些困惑和呆滞,然后抬脚。
“在看什么呢?”周梅和他肩并肩,透过窗户往外看,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片天空,一瓣云彩。
刘学没有回答。
周梅梗着脖子等半天,没等到答案,猛然想起报备,着急忙慌给廖远停打电话。
廖远停很快就来了,神色有些憔悴和疲惫,刘学昏迷这些天,他没有一天睡着过,各种社会身份的切换和大大小小的事让他喘不过气,他推开病房门,看到刘学坐在病床上,垂着头发呆,看不清神色。
周梅见他来了,瞬间起身,廖远停比个嘘的手势,轻轻关上门,问她医生怎么说,周梅说刚醒就找医生了,身体无碍,就是……
她欲言又止,廖远停让她说,她叹口气,非常小声地说:“一醒就沉默,发呆,喊着也没反应,多喊两遍能听见,会看你,但目光……很奇怪,说不来的感觉,我原本是想着,心情不好,或者受刺激了,没缓过来,但那个宋院长来了,看了一下,说情况有点严重,因为他本身这里就。”她点点自己的脑袋,“更具体的,得看精神科医生。”
廖远停点点头,再次推门进去,轻轻地走到床边坐下,刘学一动不动,他慢慢伸手摸他的手,刘学抬头看他,茫然的目光猛然一变,瞬间惊慌害怕起来,抽回手往后躲,眼眶变红,大滴大滴的眼泪掉在洁白的被子上洇成一片晦暗的痕迹。
廖远停周身的气压低至零点。
他黑色的眸盯着刘学,喉结滚动,温柔地说:“刘学,我是廖远停。”
刘学缓慢眨了下眼,眼前全是黑暗的房间,徐喜枝躺在冰冷的床上,身体僵硬。
死了。
又死了。
都死了。
刘学捂住耳朵,颤抖着肩膀,哭的止不住,廖远停站起身,倾身抓住他的手腕,硬是把缩在床头的人拉到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拇指抹掉他的泪,在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红痕,手伸进头发,五指并拢,扣住人的后脑勺吻上去,刘学瞪大眼,唔唔地挣扎反抗,咸涩的泪水在唇齿间弥漫荡漾,廖远停湿热的舌头伸进他的口腔,闭着眼,掠夺他的空气和唾液,神情痴醉,他仿佛已经等了太久,刘学在他怀里打着抖,大脑缺氧至一片空白,廖远停另一只手摸到他的脖子,摁他的喉结,刘学将嘴长的更大,愚笨的被侵犯也不知道用尖利的牙齿咬伤他,廖远停舔他的上颚,牙齿,嘴唇,分开时银丝垂挂,他敛着眸,看他唇角溢出的唾液,鲜红的唇,舌尖舔他的眼尾,眼皮,甚至想舔眼珠,刘学吓得抓紧他的衣服,忘了呼吸也忘了哭,静止且窒息,廖远停把他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慢慢安抚,嘴唇摩擦他的耳骨,声音沙哑:“不哭了。”
刘学张张嘴,不敢说话,又闭上了。
过了会儿,他才听到自己很弱很小的声音:“我……我想……回家。”
廖远停亲亲他的额角,说好。
周梅很快打包好一切,大包小包拎上车,廖远停让刘学先坐车里,他去和宋院长道别。
宋院站在办公室窗边往下看,收回目光。
不多时,门被敲响,他说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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