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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就不想和他对视了,他感觉自己节节败退,勇气被一点一点抽走,抽干净,剩一个干瘪的皮囊,他有些失落的撇着嘴角,把头上的卡子拿下来攥在手心里。
廖远停的手机响了,他便转身进了屋。
韩书德跟在他身后,无声地挥手撵刘二,刘二鼓起嘴,转身离远几步,却没有走,坐在地上等着。
他只有等到天黑,彻底看不到他才会走。
廖远停接着电话,嗯了两声,说知道,您放心。
韩书德坐在对面给他倒茶,使劲竖着耳朵也听不到电话另一头的内容。
过了会儿,一辆黑车停在外头。
刘二的眼瞪大了,不由自主站起来,他认识这辆车,这辆车是男人的,每次这辆车一来,就证明男人要走了。
刘二下意识咬着唇,不想让他走。
他走了还会回来吗,自己还会看到他吗。
门被推开,廖远停从屋里走出来,路过窗台时脚步一顿。
韩书德脸上挂着笑,不明所以。
廖远停微微偏头,视线向下,看到窗台下备受阳光的盆栽,里面植着一株月季,粉白色的花瓣,饱满水润,非常漂亮,是韩书德精心照顾的。
廖远停弯腰,伸手将月季掐了。
韩书德的呼吸都被掐停了。
月季啊,他的月季啊,好不容易开花的月季啊。
廖远停脚步一转,朝傻不愣登的刘二走去。
刘二的呼吸也停了,眼神闪烁着,但不眨眼,生怕漏看男人一分一毫。
廖远停步伐沉稳,优雅,颇有风度。他站在刘二面前。刘二只到他胸膛,一眼看到他骨节分明的大手里拿着的月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送我的吗,送我的吗,刘二看看他,看看花,下意识伸手拿,男人的手却一抬,没让他碰到,刘二的指尖擦着男人的手背,接着,他就感受到脑袋上别了什么,很轻,像别了一根羽毛。
廖远停收回手,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刘二看着他的背影,抬手摸摸自己的脑袋,摸到了那枝漂亮的月季。
黑车驶离,韩书德看看自己光秃秃的花枝,又看看回不过神,但甜蜜笑着的刘二,哎呀一声,愤恨地跺脚,进了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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