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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心被搡得一趔趄,莫名其妙瞪着他,吴融并没收手,而是走上来又搡了他一次:“以后少来招他!”
那么长的酒店走廊,甄心一直被推搡着后退,退了能有八九米,他终于还手了——卯足力气朝吴融下巴抡出一拳,却被轻松接住,吴融很不屑地朝他笑:“我知道你这种人,玩儿嘛,”他吊儿郎当,痞痞的有一股狠劲儿:“玩你就找对人,别玩大了!这个,”他用拇指比着3705:“碰了,老子就算倾家荡产,也弄死你!”
甄心品他的话,话里话外透着的不是掠夺,倒像保护:“你们戏对得挺快呀,”他出其不意地转换话题:“明天能行么?”
吴融眼神闪烁,他和张准压根没对戏,光着屁股被从床上赶下来之后,他憋憋屈屈窝到沙发上,战战兢兢地问了:“准儿,你和那个姓甄的……你们是不是……那个啥?”
张准没说话,吴融知道他的性格,不说话就是有问题:“昨天在KTV……你哪能让他那样呢!”他是真替张准急,急得脸都皱起来:“拍这种片,亲个嘴露个肉,假戏真做的,男的女的搞一搞没啥,你们俩男的……他玩得起,你玩得起吗?”
张准还是不说话,吴融就劝:“还没咋的呢吧,赶紧断了。”
静了一阵,张准小声说:“没那么严重,我不是那种人,他也不是,戏拍完就好了。”
“你说的,”吴融跟他要保证:“心里头的东西没人管,就是别干出什么事。”
别干出什么事,他了解张准,只要甄心不招他,什么事也出不了:“操,他妈的关你什么事。”他挑衅地把甄心推开,打着横朝电梯间走了。
甄心盯着那个跋扈的背影,指尖忽地一烫,本能反应松了手,是那截没抽完的烟头,他居然一直捏着,此刻在地毯上静静冒着烟。垃圾箱在3705对面,他捡起烟头,走过去丢,一回头就是张准的房门,这一定是神指给他的路。
按下门铃,等了一会儿,门开了,张准只穿着一条平角裤,鬓角湿湿的,应该是刚洗完脸,甄心上身一件炫目的手绘T恤,脚上一双白波鞋,头发卷卷的,帅气地站在门外。
张准也觉得他是帅气的,不敢多看,半掩着门,留一道合宜的缝隙给他:“有事?”
甄心喜欢跟他在一起时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不请我进去?”
张准看起来很为难:“有点晚了。”
甄心逼迫他:“他能进去,我不能进?”
张准知道他说的是谁,有些负气地看了他一眼:“就是对对明天的戏。”
甄心把手撑在门板上,一点点使力,力气并不大,张准要拦他是很容易的事,但门慢慢敞开了,那道合宜的缝隙不合宜地张大,让甄心大方体面地进来。杠铃和弹簧拉力器确实在靠窗的沙发上,俯卧撑支架也在电视机旁,他笑了,笑自己的幼稚:“你们聊我了?”
语气像是寒暄,眼神也是随性的,继沙发、电视之后,又在凌乱的床铺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到张准脸上,那张脸显得很紧张:“没有……”
甄心看着他,边看边朝他挨过去:“我碰上他了。”
张准立刻往他鼻梁、下巴、虎口几个地方看,没看到伤口,心里松了一口气,嘴上却波澜不惊:“师哥说话不好听,但人不坏。”
甄心也在看着他,看他微妙收拢的胸肌下缘、漂亮生动的腹肌和深深凹陷的人鱼线,顺着那两条线,他视线一路往下:“这么替他说话……”
这时候有人拍门,拍得震天响,张准赶忙去看门镜,居然是吴融,他神色凝重,把甄心往洗手间推:“你先进去待会儿。”
“为什么,”甄心已经猜到外头是谁:“我又不怕他。”
张准抿住嘴唇,犹豫着,露出某种惊慌的神态:“他问我KTV的事了……”
“KTV怎么了,”甄心任由门响,没有一点羞愧的意思:“你情我愿的,关他什么事。”
张准不知道自己怎么还害羞得起来,但脸止不住绯红:“什么你情我……”
甄心揪住他,黏黏地亲上了,嘴唇和舌头滚烫,贲张的气息灼人,外头吴融开始踹门,张准红着眼角挣开他:“他进来,你走。”
甄心不情愿,但看张准那个担忧的样子,他说:“好。”
门开了,吴融进来,一进屋就看见甄心:“哎我他妈前脚走,你后脚就犯毛病是吧!”
电视旁边那个俯卧撑支架,甄心没用,他抄起来用了,张准拿身体挡着,边挡边把甄心往门口移,吴融跳着脚骂:“还看不住你了,信不信老子把你腿儿打折!”
甄心没受过这种辱,往前一寸是英雄,往后一寸就是懦夫,他攥着拳,想想张准,拧开门,埋头走了。怎么回的屋,怎么冲的脸,怎么上的床,全不知道,直到冯蕴婷的电话打进来,他才又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影帝。
“Honey,有没有想我?”电话那头娇滴滴的,甄心嘴上说“当然想啦”,心却乱糟糟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打开外放,按下home键,然后点击相册,往下滑,找到那张照片:昏黄的灯光下,张准的脸半梦半醒,脸上是乳白色的体液。
“我跟你说哦,我有一个月假期哎……”那头在撒娇,甄心却把手往下摸,边摸,边急促地喘息,从喉咙到鼻腔烧着了一样,让他肆无忌惮,冯蕴婷听出来,不敢置信地问:“你在干嘛……”
甄心手上不停,无赖地说:“没干嘛啊。”
冯蕴婷以为他在电话做爱,很吃惊又很兴奋,嗲嗲地笑:“你好讨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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