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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惊身着华贵的暗面锦服,看着面前两鬓斑白的老者,嘲讽般的笑道:“他们啊,说你是迂拙的老顽固,授课死板、无聊至极!”
这话落下后,面前那位头发和胡子均已半白的老者,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他苍白而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喉结滚动了两下,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安如惊见状冷笑,言道:“所以啊,我劝你还是尽早退职回家养老吧,至于您接手的课程,以后便交给那位陈助教……”
听到此处,这位被唤作林教授的老学究,才终于察觉到了什么。
他伸出手指向面前的安如惊,气愤的破口大骂:“老夫的教授之位,是官家亲自授职的,还轮不到你一个区区司业,便胆敢在这里妄想撤老夫的职,去给旁人送情!”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让安如惊的脸色顿时铁青无比。
他猛然便伸手拽住了林教授的衣领,眸中也闪过了一丝阴狠毒辣的光芒,恶狠狠地说道:“老不死的,我亲自前来劝诫是给你面子,可别不识抬举!”
“你!有辱斯文……”
这话将将落下后,林教授便气的呼吸一滞,身子后仰差点直接晕过去。
沉稳的脚步声忽而响起,安如惊神情慌乱的收回手,待到再抬眼看去时,林教授已经被一双刚劲有力的手,稳稳扶住了。
一切都只在电光石火间发生。
“安如惊,你可真是好大的威风。竟敢来逼迫德高望重的老学究退职,也不知是谁给你的权利?”
宋祁越搀住林教授,随后抬眼看向面前的司业,眸光晦暗不明。
“自,自然是官家给的!”安如惊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心下没由来的便有些慌乱,“身为司业一职,我有权协同祭酒,管理国子学诸项事务……”
话落,安如惊顿觉不对,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宋祁越哂笑:“奥,你原来竟是知道的吗?我还以为凭司业的学识,是分不清协同和专权这两个词的意思呢。”
单听这话似是嘲讽,但看宋祁越那极为真诚的神色,就仿佛“司业没脑子”已经人尽皆知,并不是什么难以启口的事情。
安如惊虽笨但不傻,自然也听出这话中的意思,脸色顿时便又青了一度。
但只是片刻后,他便斜睨着面前的两人,冷笑出声:“宋祁越,别以为你是祭酒我就会怕了你,这个位置,迟早会是我安如惊的!”
宋祁越眉眼弯弯,语气平静的仿佛在唠家常:“好的,司业请努力。”
安如惊:“……”
他顿了片刻后才恍然察觉,这家伙是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下可给安如惊气坏了,脸上本就松垮的皮肉颤了两下,随即一边骂着宋祁越“欺人太甚”,一边迅速的离开此处,想必是寻人给出主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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