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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阿星,只有一群傻瓜。
他无波动的目光轻扫而过,过了很久才点点头。
宁钦禾问:“师兄,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徐云书整个人像被重新洗牌过,又是过了很久,慢慢摇头。
他咳嗽几声,发出虚弱的声音:“……你们回去吧。”
宁钦禾:“那怎么行!”
小芙和师父打完电话,进来拖走宁钦禾,“师兄想要静养,我们就别吵他了。师兄,你好好休息,有事打电话给我们。”
宁钦禾还是不放心,去附近买了粥和小菜,打包到病房。
他嘀嘀咕咕地说:“师兄,你快点好起来,那我就先走了。”
徐云书盯着那白se的粥看了许久,缓慢抬眸,用沙哑的嗓音说:“……谢谢。”
病房再次安静,徐云书脱力倒下,与他们的简单交流好像用尽毕生力气。
徐云书知道师父叫师弟师妹来的原因。
他在告诉他,他还要坚守他的道,还要传承道观香火,他不能这么自私、不负责任地si去。
可活着于他而言已是种残忍,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不配拥有生命的罪人,他软弱得想随她而去。
窗外yan光温和,有风从微开的窗缝拂进,和那日天气很像。
徐云书只是这么远眺透明的玻璃窗,眼眸便逐渐sh润了。
他是习惯理x的人,想要为感x冲动一次,却又束手束脚。
为她而si,或者,为道而活。
徐云书歉疚掩面,鼻音浓重:“阿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没有si成,徐云书拖着病躯离魂去了趟地狱。
他看着宋明义在火汤中蒸发,在油锅里翻炸,在血池中溺si,被野兽生吞,从高处坠亡,于两块巨石中间辗成r0u泥……
周而复始,永不止息。
看守这层的小鬼是新调来的,还不适应如此血腥残暴的画面,频频扭头不忍看。见一旁这年轻道士神se冷峻,暗赞他大心脏。
在徐云书看来,那些远远不够,他恨不得亲自进去断了他的魂,但又觉得不能让他si得太容易。
道士眼神愈发冷厉,小鬼吓了一跳,问他:“道长,您与他有仇?”
年轻道士不再盯着老道士,虚弱地咳嗽几声,转身走了。
小鬼以为他不会回答,在他经过自己身畔时,突然听到他淡漠的声音:“杀妻之仇。”
他面无表情,形单影只,小鬼却蓦地在他身上感到无限绝望。
徐云书在一天后出院,本来预计还要再住一天,他自作主张,提前离开。
徐云书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从医院打车回镇。
他的身t还没恢复完全,步子稍快便要大喘气,冒出额汗。
下了车,徐云书沿着熟悉的街道慢慢走,目光无落点。
yan光照在他身上,映出一张苍白的脸。
年还没完全过完,街上仍有来来往往的路人。一个小孩看见徐云书,指着他对身旁人说:“妈妈,那个哥哥好像要碎了。”
大人赶紧捂住小朋友的嘴:“别瞎说。”
徐云书恍若未闻,现在已没有任何事能掀起他心中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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