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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在他和余愿之间横插一脚的许知意,余愿也不曾有自己的秘密。
如果他多一点纵容,他们还能和以前一样,他会允许余愿某些亲昵的举动,甚至于卑劣地借用了许知意那一套说辞。
是的,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余愿可以对他做什么,不可以对他做什么。
归根到底,不过是章书闻点个头的事情。
手机的信息声打断了章书闻的臆想。
他睁眼,看着落日般黄澄澄的灯光下余愿的面颊被点亮一般的璀璨。
章书闻抿了抿干涩的双唇,病入膏肓地想,不要再对别人笑了,他也可以给予余愿笑脸。
余愿似怕吵醒他,又或许是不愿意让他知道,收拾东西的动作放得很轻,继而抓住书包站了起来。
外面还下着雨,要去哪里呢?
章书闻讨厌雨,雨曾带给他刻骨铭心的伤痛,夺走他最在乎的亲人。
他的四肢沉重得抬不起来,手臂上的伤口撕扯般的隐隐作痛。
这么些年,从他把余愿从余家接回来的那一刻,再苦再累他都不曾动过抛下余愿的念头。在他人生的规划里,不管去到哪里,总有余愿的一席之地。
章书闻说错了,他不是一无所有。无论有多少的祸端、艰难在等着他,他还有余愿。
可是现在,余愿也要消失在雨中。去见许知意,去和许知意谈恋爱,将他丢下吗?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谁把余愿教坏的?为什么有事瞒着他?
他把余愿养大,难道是为了拱手让人吗?
一连串的问句在章书闻脑海里似洒落的弹珠,这一颗坠地的声音还未落下,那一颗弹起的音色又在回响。
哒哒哒——
他不想一个人面对风雨,太凄冷了。
章书闻听见自己沙哑的音色,命令式的,却又微颤着,“不准去。”
余愿已经走到了房门,他是时候到墨轩把哥哥的画像带回家。
他的手已经扣在打开的门锁上,闻言愣愣地转头,还未出声,一道阴影将他笼罩了起来。
本该熟睡养病的章书闻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余愿面前。
晦暗的光线里,哥哥面容苍白,眼底通红,脸上呈现出极为痛苦挣扎的神情,最终伴随着重新被关上的门,那些无人可见的疯狂滋长的欲念也一并喷涌而出,令他冷峻的五官微微扭曲。
余愿慢慢地睁大了双眼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兄长,章书闻如同一座巍巍高山将他困了起来。
章书闻扶住余愿的双肩,喘息着,“不准去。”
半晌,他赤红着眼将柔韧的身躯纳入怀里,得偿所愿地汲取源源不断的暖意,口吻依旧强势,话语却有了改变。
“不要走。”
就我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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