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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连枝水葱一般的手灵活地将围脖系在了楚音的脖子上,嗔道:“你不冷,妈妈还心疼呢。”
女人像只嗲嗲的布偶猫,到了这个年纪说话还是娇滴滴的,很悦耳,楚音总是听见她用这样的语气趴在父亲肩头和父亲说话,每次都能把父亲哄得心花怒放。
在哄男人这件事上,张连枝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所以她虽然是不光彩的情妇,却是圈子里唯一一个能哄得男人把私生子送回本家抚养的情妇。
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楚音摸着软乎乎的毛绒围脖,朝张连枝笑笑,“谢谢妈妈。”
张连枝很宠楚音,这种宠在某种程度上带有一定的驯化效果,宠得楚音到了二十岁还和小时候一样用叠词叫张连枝妈妈,也像小孩子乖乖听妈妈的话。
“老霍,开车吧。”
“我订了包厢,我们去吃下午刚空运过来的鹅肝”
张连枝生活很奢靡,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年轻那会儿跟了楚河,楚河喜欢这个明艳又温顺的女人,给她花钱从不手软,近些年来有所收敛,但她又多了个进入豪门的儿子,后半辈子可谓是享不完的富贵。
楚音不爱吃鹅肝,但望着眉开眼笑的母亲,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
吃饭途中他才知道了张连枝的真正意图,无非是听到了前几日宴会上的事情。
她优雅地切着鹅肝,说话还是娇娇柔柔的,“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明星,看他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咚咚,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咚咚是楚音的乳名,只有张连枝会这么叫他。
乳名没什么讲究,他出生在冬天,张连枝觉得冬冬这两个字不够可爱,就加了口字旁。
楚音已经能预料到张连枝接下来的话,所以不大愿意听。
果然,张连枝紧接着问:“邵风这阵子没去你那里?”
他把难吃的鹅肝吐出来包在纸巾上,闷闷地嗯了声。
“他不去,你就得多联系他啊。你才是他老婆,难道还能任由他在外面胡来,一辈子不回家吗?”
楚音看了母亲一眼。
张连枝在说这些话时很理直气壮,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也是男人在外面胡来的女人之一。
“男人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不能太逆着他们,也不能太顺着他们。你不能要求他们爱你,爱是最大的谎言”
眼见张连枝又要跟自己传授经验,楚音难得地发问:“妈妈,你来找我,是单纯地想我了,要跟我吃饭,还是就为了这些事?”
张连枝噤声,露出有点受伤的神情,“咚咚,妈妈只是担心你被人欺负。”
她一如此,楚音就不忍苛责,好在女人见好就收,摆摆手,“好了,那我们不说这些,来,尝尝这个虾味道怎么样”
用完餐,楚音陪张连枝去逛街,她是奢侈品牌店的常客,一进店就有专人前前后后地招待。
她不顾楚音的阻拦用陈邵风给的附属卡买了一条手链,十来万,已经是很克制的消费。
看见楚音脸都皱了起来,她唉声叹气,“长大了,不舍得给妈妈花钱了。”
楚音急道:“妈妈,等我毕业工作了,我一定”
“嘘——”张连枝的手指抵在楚音的嘴边,“我们咚咚生来就是享福的命,工作那么辛苦,以后可不准再说这种傻话了。”
她被男人养了二十多年,吃穿不愁,尝到了甜头,要楚音也延续她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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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音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他打开家门,没像往常一样见到摇着尾巴上来迎接他的果果,就知道陈邵风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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