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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赌一把。

他见到大舅子的时候，对方面容憔悴，下巴出的胡茬很久没有修理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知道什么？”大舅子低着头，脸庞埋没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你还是执意要说，是你杀了死者吗？”

“是我杀的。”

“你的妹妹和你妹妹的婆婆提供的供词说，的确是你杀的，你要认罪吗？”

听到这话，大舅子僵在了那，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都是我做的，我认罪。”

路今白又确认了一遍，大舅子还是一样的回答。

顿时间，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大舅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低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线索好像就此停滞了。

离开警局，他回到住所，已经两点多了，他继续开始交易操作。

到了三点半，他靠在沙发上，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难道最后要靠猜吗？他觉得应该不是，一定还有什么线索被他忽略了。

他想了想，去了一趟5幢楼下，地面上还有死者坠楼后划出的身形。

他抬头看了一眼，自由落体和被人推出去的落点应该是不一样的。

如果能通过这个推测出来，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性了。

“需要帮忙吗？”12号粉衬衫男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在进游戏前，我是教物理的，或许可以推测出，死者是不是被人推下去的。”

路今白莞尔一笑：“谢谢。”

两人问了保安NPC，找了就近的服装店，搬了个与死者差不多高的两个模特回来。

路今白手里提着一个模特，胳膊放在阳台边缘，然后松手。

12号则在下面记录位置和相关数据。

接着，路今白将一个模特靠在阳台栏杆上，用力一推，模特在空中旋转下落，然后摔了个四分五裂。

12号在笔记本上记下位置。

两人一同在物业大厅计算推理，最后得出同样的结论——被推下去的可能性比较小。

一个是考虑到老太太虽然身体康健，但将一个成年男性用力推下去，还是有难度的。

另一个是，自由落体的位置比较符合死者的落点。

但是这么推算的话，原来的三种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坠楼案再次陷入了僵局。

“能再和我分享一下信息吗？我看看我有没有遗漏掉什么的地方。”12号问道。

路今白便将自己获得的信息悉数告知。

在这个游戏里，只要任务一致，他们就没有竞争关系，所以他乐意分享信息。

12号听完之后沉思了片刻，说道：“要不要再查一下大舅子的家人？如果是共犯，大舅子是有可能为了其他家人，保下自己的妹妹。”

“我在警局问过，他没有别的亲人了，只有这一个妹妹，从小相依为命。”路今白说。

“那死者妻子的病历你有看过吗？”12号双手抱胸，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路今白微眯双眸：“这倒是没有，你猜到了什么？”

“我就是在想，是什么让NPC一夜之间改口，仅仅是同为NPC，能做到吗？”12号的目光敏锐，“而且，从你的描述中，这个改口原因……大舅子应该是不知情的。”

“那还是得去医院一趟。”路今白从沙发上起身，看向12号，“要一起吗？当个目击证人，毕竟NPC只有一个，这样我拿到的信息，你才能放心。”

12号嗯了一声：“你不用担心我是NPC，我也不会怀疑你是NPC”

“为什么这么说？”路今白这就有点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