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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吐的身心俱疲的提尔扎德当作拐杖的赛诺抱着臂,面无表情地瞥了那边一眼。
嗯,为什么不是靠着哲伯莱勒?
自顾不暇的提尔扎德感觉自己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这种时候,只有出身素论派的大风纪官赛诺能够给他一点安慰。
简单来说,元素、炼金术,乃至地脉研究,都属于素论派的范畴。
而作为研究历史人文的因论派学者,提尔扎德深知,认字都困难的沙漠人哲伯莱勒给不了他这种内心的稳定感。
察觉到纳西妲想去担任某个家庭的调解员,赛诺看了看那边,又看了看提尔扎德,内心生出一种明悟的感觉,“我明白了,提尔扎德。”
“呃……呕!”提尔扎德顿住了,深吸了一口气,正想问他明白了什么,下一秒那种感觉又上来了。
“我的赛诺大人啊,你、呃……你明白了、唔……呕!……什么?”他有气无力地断断续续问出声。
赛诺振振有词地解释,“你想吐的时候,难得走到我身边,而不是哲伯莱勒身边的原因。因为——”
“我是大、风、纪、官!”
最后一句,他一字一顿的说出来。
“啊?”提尔扎德一脸菜色,一时间说不上来是在地脉转来转去的原因,还是赛诺的脑回路。
“你仔细想想,大风纪官、大风机关。想吐的时候,走到大风机关旁边,就是为了避免味道太大。”
说完,赛诺眼神诚恳的对上提尔扎德的眼睛,似乎在寻求他的认同。
“……”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造孽啊。jpg
提尔扎德一侧头,又想吐,可惜这一次,他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干呕。
在提尔扎德被赛诺的冷笑话冻到生无可恋的时候,哲伯莱勒开口了:
“对不起,婕德,最近……我有点忽略你的心情。”
父女俩对视了许久的眼神分开,婕德低下了原本仰着的脑袋,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
奔奔叽里咕噜的说着听不懂的机械语言,犹犹豫豫的靠了过来。婕德这才如梦初醒,其实原本她并没有这样的小动作,这个习惯动作是在明冲送她明信片之后发展出来的。
——她习惯纠结的时候摩挲那张……嗯据说能与亡者通话的明信片。
而在她脱离对明信片的沉迷状态之后,婕德在沙漠夜空下抱着自己的腿,比流沙更细腻、更晶莹的星光,见证了她长久的沉默,最后她默不作声地把它收了起来,直到现在,都没再拿出来过。
“老爹,我……”婕德不由自主的开口呼唤他,“可是阿冲他——”
情绪在一瞬间的喷薄而出,又戛然而止。婕德嘴巴一张一合,再没能发出声音。
这一刻,她失声了。
一声若有似无的、飘渺的叹息,这是哲伯莱勒不知何时发出的。
“我知道。”
几个字似乎绑着作为父亲的、深重的、如同大石头的情绪。
石头投入婕德的心间,泛起阵阵涟漪,但她很快就松了一口气。在感受到老爹比自己更痛苦、更挣扎着的情感,她反倒平息了那股萦绕在胸口久久不散的郁气。
是的,连13岁的小孩子婕德都能察觉到这脆弱、摇摇欲坠的关系,亲身经历且清晰记得这10余年生活的哲伯莱勒,又怎么会毫无感觉呢?
他记得自己与优菲如同鱼和鸟的相遇相恋,最后又如同鱼和鸟,那不复相见的惨烈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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