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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万,一次。”
“一百一十万,两次。”
“一百……”
“一百二十万!”拍卖师正要落锤,忽的,有人开始加价。
余晚侧目。
加价的是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坐在最后,约莫四十岁的样子,目不斜视。
收回视线,余晚再次举牌:“一百四十万。”她调整策略。
那边丝毫不让:“一百五十万。”
“一百六十万。”
“一百七十万。”
……
一个个数字针锋相对加上去,听得人心惊肉跳,额头冒汗。
这种时候极容易被冲昏头脑,就跟赌博一样,不容易收手。偏偏对方加到“两百一十万”时,余晚没有再跟。
两百万是沈长宁的心理价位。作为助理,她不会突破这道底线。而且,对方出现的莫名其妙,她摸不透来历,所以果断停住。——余晚一向冷静,所以沈长宁放心让她过来办这种事。
在周围怂恿起哄声中,余晚一言不发放下手中的牌子,任由拍卖师叫道:
“两百一十万——一次。”
“两百一十万——两次。”
“两百一十万——三次。”
“成交!”
一锤定音。
余晚从包里摸出手机,向沈长宁汇报:“沈总,手串被人两百一十万拍走。”
沈长宁回得倒快:“去问问愿不愿意割爱,再加一点没关系。”
他最近养着的那位据说喜欢这些,如此锲而不舍,看来沈长宁是真的心疼那一位。
眼角余光里,拍下手串的中年男士已经起身离开,余晚也顺势出去。拍卖厅外很安静,余晚倚着墙稍站了几分钟,那位男士就从后台出来,手里正是紫檀木的盒子。
“这位先生——”余晚快步上前。
中年人脚步一顿,彬彬有礼的问:“小姐有什么事吗?”
余晚递上自己的名片,道明来意。那人笑了笑,抱歉道:“余小姐,你得跟我的先生谈。”
先生?
打量了中年人一眼,余晚问:“那方便见一下‘您的’先生吗?”
“我得先打个电话。”中年男人公事公办。
趁他打电话的空档,余晚暗暗盘算,也想不出本市有这么一位人物。
很快,中年男人回来说:“只有十分钟,可以吗?”
“当然。”
余晚原以为会离开酒店,谁知那人直接领她上了旁边的客房电梯,一直到五十二层。
电梯门打开的刹那,这座城市绵延恢弘的天际线突如其来,余晚怔了怔,被刘业铭——就是那位中年人——安排在外面的客厅里。
足足四百五十平的套房,地面全部铺了地毯,四周很安静,余晚有一种轻微的失真感,仿佛摇摇欲坠。
忽的,走廊深处似乎有人在发脾气,一长串英文,语速极快,没有一丝停顿。余晚根本听不清,只能隐约感受到其中克制的怒意。
她循声望过去,是长而幽深的走廊。
宛如中世纪的古堡,暗暗的,看不清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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