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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您说是吧?”
纪伯宰看似轻松地坐着,袖子里的手已经捏得发白。
他不敢去看明意的表情,怕她难过,又怕她不难过。
一开始当真觉得成亲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拜堂什么的自然也可以用来交易,但当真去过那一遍礼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错了,那东西很隆重,几乎是承载着一个女人所有的期盼和喜悦。
他没能给明意,却给了别人。
也许他还能给她更好更隆重的,也是他更真心实意的封后典礼,但她已经不要了。
“车在这儿停太久了。”明意淡然地开口,“不好堵着路,还请陛下先走。”
“我……”他抿了抿唇,“我从未对别人有过真心。”
对别人他只会觉得这人不够娇,那人不够柔。可对明意,他觉得英气也好看,强硬也好看。别人与他拿乔,他一次就腻味了,但明意,他觉得还能再哄一哄。
然而,对面这人却淡声道:“陛下真心何其难得,是云上石、地上月,谁都无法强求。”
说罢,车窗落下,阻断了他的视线。
纪伯宰回神,后知后觉地有些恼。她又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半丝颜面也不给他留。
看着那紧闭的车窗,他忍不住硬声道:“我可没有要与你和好的意思。”
对面没有应声,他气恼地拂袖,引着兽车就继续往前走。
明意的兽车在原地停了好一会儿。
她沉默地盯着自己裙摆上的花纹出神,司徒岭说完之后也有些后悔,看着她低声问:“姐姐在难过吗?”
明意抿唇,沙哑着嗓子道:“我若说自己全然不难过,那便是骗你的。”
毕竟那是她第一个看上的人,也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就算是养条狗都会有感情,何况是枕边人。
不过,她绝不会在他面前露半点怯,也只是在私底下自己纾解罢了。
司徒岭心疼地想伸手,又缩了缩指节,无措地道:“我下回不说了,姐姐别难过。”
“不难过了。”抹了把眼睛,明意挺直了脊背,“咱们回去找周子鸿玩,那人可有意思了。”
“我也挺有意思的……”司徒岭嘀咕。
“什么?”明意没听清。
“没什么,姐姐走吧,后院那么多人,大女子何患无夫。”
明意笑了,立马驱使兽车,一路跑回内院。
院子里有十二个人她其实已经觉得够了,但架不住有些朝臣明面上反对,私下却将自家儿子硬塞进内院,所以到最后,她的院子里有了三十多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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