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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抱着两大盒银票,正一边数一边勾唇:“不买宅子也行,就在会仙酒楼里开个房间住下,还热闹些。”
剪灯:“……”
即将盈眶的眼泪收了回去,她哭笑不得:“姑娘。”
“酒楼那边已经交接好了,我要过去聘几个新掌柜。”如意起身,“你的伤要再养几日,待好了我来接你。”
剪灯点头,吃力地将桌上的纱帽递给她。
虽无秋雨,风也渐凉,街上行人都已经拢上了斗篷。
如意按照约好的时间上了会仙酒楼的第三层,却见包厢门开着,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倒让我这个做东家的等。”她嘀咕一声,进去看了看。
外面的露台连通了两间厢房,另一间门窗紧闭,似乎没人。
如意耸肩,兀自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啪、啪、啪。
有什么东西在拍地板,带着一股子腥气。
她略略侧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店小二就在这时敲响了隔壁的房门:“客官,您点的酒到了。”
没有人回应。
小二纳闷了:“你们瞧瞧这屋子里还有人吗,怎的不开门。”
几个人齐齐敲打起门来,声音嘈杂,紧接着“嘭”地一声巨响,有人把门撞开了。
“来人啊,死人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一声尖叫划破了临安城平静的天穹。
处于闹市的会仙酒楼出了命案,官兵自然来得极快,清一色的紫帽将这四层高的建筑里里外外围了两层,门口让开条道,一袭绛紫流云锦拂过门槛,径直往三楼上走。
“沈大人?”许掌柜本就慌张,再一看来人,吓得差点两眼翻白,“怎,怎的是您亲自过来了,这涉案的人……”
“不必紧张。”沈岐远撩起前袍踩上台阶,“正好路过罢了。”
三楼厢房已经被紫帽守住,他一上去就听见周亭川在嘀咕:“门上着栓呢,窗户也都锁着,凶手怎么跑的?”
抬眼看见他来,周亭川连忙迎上来:“大人,您看呐,这样密闭的屋子,人居然是被谋杀的。”
沈岐远查看了尸体,再打量房内,手指点过被破坏的门栓,又走到紧闭的露台门前。
八扇折叠开合的门,也在里头上了栓。
他伸手抽开紧插着的木梢。
门往一边折叠打开,哗啦啦一阵响,孟秋暖阳从宽大的露台照进来,清风迎面,送来一阵醇厚酒香。
露台上有人笑了一声。
未料到这外头竟还有人,沈岐远将手按在了腰间剑鞘上。
但抬眼看过去,那栏杆上倚着的竟是个姑娘,玫瑰色的缠枝玉兰裙被风吹得轻动,她捻着酒杯仰着头侧过来,眼尾细长,唇角勾起:“我就知道还会再见着大人。”
沈岐远怔了怔。
清风拂得彩带翻飞,露台檐上铜铃跟着作响,风华正好的姑娘斜倚栏杆,指尖一点白玉,媚眼含嗔,鬓卷髻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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