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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低阶的同僚,更是黎民苍生。
将来凤翎阁若真与青云台闹大闹崩,他们这些清流真的能独坐高台?就算他们能,那下头的人呢。
与其说形势如此,不如说是他们推波助澜,形势才不得不如此。
党同伐异,他亦有罪!
恍然间方叔康好像明白了庞佑为何要办这一场宴,才不是什么好友相聚,子成思虑得一向比他们远,他是想化干戈为玉帛,在这混乱的朝局里拧回一丝祥和的场面。
他不但没理解,反而还口出恶言。
太不应该了!
先前的抵触消失得干干净净,方叔康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对面的凤翎阁众人。
宁朝阳还等着他的后招呢,但等了半晌也不见方叔康再大声说话,他只跟李景乾小声说着什么,李景乾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头。
再过了一会儿,方叔康突然就捏着酒盏站了起来:“今日天热,我说话也没太注意,冒犯各位了,先给各位赔个不是。”
他是清流这边官职最高的人,平日里众人一向都以他马首是瞻,他突然如此,其他还嘻笑着的官员就纷纷收敛了神色。
宁朝阳什么也没说,但也算是起身举杯,回敬了这一下。
席上气氛登时缓和。
庞佑好酒,这宴席上菜是其次,酒是极为上等的。宁朝阳原本打算找几个用得着的官员好好聊聊,争取下回别再有故意为难之事,但不等她找到人,面前就挤了一堆划拳赌酒的。
“初次与宁大人同席,不先喝点都说不过去。”几个尚书省的人笑道,“干喝也无趣,来猜谜可好?”
席间灌人酒等于下马威,谁先醉了谁就输了。
宁朝阳故作为难:“我酒量浅,怕是喝不了几轮。”
后头的华年一听这话就把嘴里的茶喷了出去。
众人疑惑地看向华年,后者却镇定地拿帕子擦了擦嘴:“一时呛咳,失态了,各位继续。”
宁朝阳轻叹一声就接着道:“我也没猜过什么谜语,怕是要让各位见笑了。”
“这玩法不好。”定北侯道,“不会喝酒和不会猜谜的人参与不了,席间冷清一大半,有什么意思?不妨让在场各位两人一席,一人负责猜,一人负责喝,两人搭伙,谁都能来。”
“侯爷这提议好!”方叔康连连拍手,接着就扭头,“那渐青,我与你……”
方才还站在他身边的叶渐青,一转眼就没了影子。
他愕然抬头。
远处的偏席里,小女官咬着杯沿就想往旁边的竹林里缩。
“去哪儿?”叶渐青低眸看她。
程又雪干笑,无辜地眨眼:“今日凤翎阁就来了四位大人。”
宁大人面前已经站着一个定北侯了,华年大人也已经在与秦大人商议谁喝谁猜,她没有同伴,也不想认识陌生人,不如就钻去林子里躲一躲。
叶渐青好笑地道:“我不是人?”
“啊?”她怔怔地看着他,“可是我不会喝酒也不会猜谜。”
“你的宁大人也不会,她不是已经坐下了?”
“那不一样。”程又雪摇头,“宁大人那是谦虚,她的酒量比海还宽,这么多宴席我就没见她醉过——我是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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