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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仪一懵,眼睫颤了颤:“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还奇怪呢,他何至于就生这么大的气。
怀里的人突然就沉默了下来,脸上挂了些自嘲。
她这模样,聂衍是应该觉得开心的,但不知为何,他看着她,心里反而更拧得慌,口气也就更差:“留你的性命又不是叫你只活着便好,让青雘吸食不了别人的妖力也是你的职责。”
“伯爷以为本宫想这样?若不是伯爷刻意出手,今日之事何至于此。”
“你都看见了水怪,缘何还要将此事怪在我头上?”
“是啊,本宫都看得见水怪,伯爷是瞎了不成?还是盼着我被那水怪吃了,好一了百了?”她红了眼,却是咬着压根不肯落泪,只瞪他,“本宫的性命,肯定比什么职责来得要紧。命都没了,你还说什么职责!”
聂衍被她说得有些语塞,死抿了唇不再开口,坤仪也累得慌,将他的外袍往脸上一扯,再不看他。
两人去了宫里坤仪原来的寝殿,沐浴更衣,还请了御医来诊脉。
她一边由着白胡子的御医看诊,一边问身边的兰苕:“林青苏上岸了没?”
兰苕低头:“上来了,已经吩咐宫人也让他更了衣,不会着凉。”
听听,多体贴,真不愧是享誉盛京的坤仪公主,对自己看上的美人从未怠慢过。
聂衍原还是想留会儿的,但左右看这大殿不太顺眼,干脆还是起身离开了。
兰苕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伯爷眼下是当真不像话。”
殿下落水受惊,还未收拾妥当,他竟就自己先出宫了。
“你管他做什么。”坤仪满脸的不在乎,“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兰苕抿唇颔首,却见御医收回了诊脉的手,起身朝坤仪行了个礼:“殿下要好生保重身子。”
“本宫一向保重自个儿。”她轻笑,“毕竟自己的青山自己留,旁人哪会在意呢。”
御医一顿,瞥了兰苕一眼。
兰苕心提了提,挥退了别的宫人,低声问:“殿下的身子是有什么大碍不成?”
“大碍谈不上,但未免太过虚弱。”人少了些,御医便直言了,“殿下已经成婚,想必是忧心子嗣的,但先前小产过,眼下又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这么久,再不好生调养,以后别说子嗣,就是每月来葵水都会疼痛不已。”
坤仪不以为意:“我何时操心过子嗣……等等?”
她突然抬头,看向想捂御医嘴的兰苕:“先前什么时候小产过?”
兰苕脸色“刷”地变得惨白,低垂着头,没敢接话。
坤仪盯着她看了许久,垂眼转向御医:“该怎么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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