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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节（第3页）

【和你相对的，是衣服缝缝补补、打满补丁的老母亲，是肚子里几个月都没油水的三个姐姐。】

【但你的家人却对此甘之如饴，因为你象征着家里的希望。】

【在你六岁那年，你的大姐年满十四岁，出嫁给了隔壁村的一位老实汉子，嫁妆是两只老母鸡。】

【你不知何谓出嫁，只知道日后想看大姐，需要走十几里地，一年都见不上几回。】

【在你八岁那年，你的二姐也到了出嫁的年纪。】

【二姐生的好看，嫁给了村头一位三十多岁的教书先生。】

【这位教书先生听闻十多年前曾考上过秀才，但一直并未中举、也未成家。】

【这位说话咬文嚼字的姐夫看起来不太好相处，而且家里很穷，二姐出嫁时并未带回嫁妆，甚至还抱去了几床新做的棉被。】

【但你的父母却非常开心，因为你可以开始读书识字了……】

【你的教书先生，自然是二姐夫。】

【他时常拿着细细的教鞭打你的屁股，为的仅仅是你纸做的书擦屁股这等小事。】

【这在你看来是小事……】

【你不爱读书，却尤其爱逗邻居家的大黄。】

【大黄是条狗，长得很瘦却很凶，唯独对你摇尾巴。】

【虽然你不爱读书，但是你似乎很聪明，书上的内容，你看上几遍便背了下来。】

【在你十二岁那年，二姐夫罕见的来了你家，他以前一直有些瞧不起穷苦孩子家庭。】

【二姐夫告诉你爹娘，你很有天赋，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学生。】

【若是能进城中参加秀才考试，说不定能够考上秀才！】

【可此时你家中贫苦，母亲因为怀你留下病根，至今不能干力气活。】

【这一年，你的三姐出嫁了，她嫁娶了很远的县城，好像是给一个地主家当小妾。】

【那位地主员外你见过，肥头大耳，言语中多有鄙夷之色。】

【三姐出嫁，家里多出了一头老黄牛，还有几吊铜钱。】

【此时你已经十二岁，生的聪明……你知道这是卖姐姐得来的钱。】

【所以你和父母大吵了一架，不愿去考秀才，你只想三姐回来……】

【后来，二姐夫带你走了十几里地、又坐车，去到了县城。】

【在那员外三姐夫家，你看到了久久没见面的三姐。】

【可往日再苦再累也如同开心果的三姐，如今却以泪洗面。】

【从二姐夫口中，你知道三姐过的并不好，虽然是小妾，但干的确实丫鬟的活，还被员外的正妻打骂。】

【二姐夫告诉你，你只要考中举人，他们就不敢这么打骂三姐！】

【你信了！】

【于是你第一次努力读书，为了你的家人！】

【你整日鸡鸣时起床前往二姐夫家的学堂，每日太阳落下才回家。】

【因为煤油贵，太阳落下只能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