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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黑发披散,身上血迹斑斑,五官立体如雕琢,宛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女阎王。
“情这一字犹如镜花水月,虚无缥缈,不可较真。”她低声沉吟。
卫澜姬未有说话,他轻轻地牵过长芸的臂弯,引导她在座位上坐下,长芸没有拒绝。他接过萧月手上的药膏,跪着给殿下上药、包扎,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每一个动作都细致入微,小心翼翼。殷红的血淌流在细白的手上,看得卫澜姬的心也被揪得生痛。
“殿下说的是。若殿下不信情,便当臣妾这是忠吧。”卫澜姬笑笑,看不清神色。
众人怕她,畏她,厌她,敬她,他却爱她。
但她不信爱。
他跟在她身边多年,他们之间也远远隔着一条河,这是殿下给所有她的妻妾既定的距离。他遥遥相望陪伴了她许久,现如今她能允许他乘着竹筏向她缓缓靠近,生出和别人都不一般的近距离来,已是莫大的幸运。
卫澜姬睫毛半掩,唇角微扬,说:“臣妾原本无权无势、无依无傍,现有的一切都是殿下给的。臣妾当这侧妃之位便是同殿下真正地站在了一块,现在臣妾能在这吃人的皇宫中安然无恙甚至悠然自在,都仰仗于殿下的强大。
而殿下的强大却是有代价有条件的,是苦读艰涩兵书政书的日日夜夜,是练这冥火之术的焚骨之痛,是听令于圣上接受联姻的附加值。殿下给臣妾庇护,臣妾当以忠诚回报之。”
长芸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会,他的眼里蒙着薄雾,眼睫如冰霜,看着她的眼睛却清透明亮、坚定不渝。
长芸眯眯眼,觉得累了,遂不再多想。
卫澜姬轻轻给她换了身衣服,服侍她睡下。劫难过后长芸甚是疲惫,躺在床上就睡熟了,一贯冷傲的脸庞此刻只剩宁和与美好。
卫澜姬跪在榻前,将她落于前额的发丝撩至耳侧,心底有着无限的爱恋与疼惜,但他知道若将心意说出,殿下就会把他赶出宫去。
最终,无尽的缠绵与悱恻只能化作一个落在她发间的唇印,既深沉又庄重。
他起身离开了,长芸的眼睫却轻轻动了动。
…
玺芸帝近日来病情好了些,老人家喜欢热闹,于是将畋猎放到了生辰晚宴前。这是玺芸帝时隔多年再次举行皇家官办的畋猎活动。
一时之间,京城几乎稍有名望的王公贵族、高门大户都想来参加这场皇家的盛会。
从古至今,畋猎一直是皇帝们最喜欢的活动之一,也是展现皇帝荣耀和威严的重要场合。
男子们多参与了这次畋猎,少量的男子留于雅林,作那曲水流觞的风雅趣事,女子们较多留在了雅林听曲聊天,品茶作画,也有少数女子穿上戎装,骑上骏马,赶往那畋猎场。
大多数男子热衷于畋猎,他们穿上英姿飒爽的猎装,手持弓箭,驰骋在广阔的原野上,寻找着那些隐藏在丛林之中的猎物。他们眼神坚毅,动作矫健,每一场射击都带着力量和决心。这是他们的世界,充满了挑战和刺激,让他们兴致盎然、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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