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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野还要说什么,宋之江问:“杭攸宁怎么样了?”
许野神情低落下来,道:“已经脱离危险了,待会开完会,我去趟医院。”
宋之江道:“孩子受苦了,周末我去看她。”
——
张淑芬已经来了,跟许野一人一晚上换着陪护。
许野开完会,就从抽屉里拿东西,一保温盒煮好的粥,配着白切鸡,是早晨从家里做好的。
余局长给了两罐乐口福麦乳精,一盒巧克力。
又有一包是他在商店买的换洗衣服,新的香皂牙刷毛巾、洗脚盆。又拿了一张毛毯,医院晚上凉,可以给她盖一盖脚。
许野拎着东西,刚走出警察局,就听见有人似乎在叫他。
“是许警官吗……”
许野回过头,是一位老人,两鬓斑白,身姿佝偻,看着有点眼熟。
“您是?”
“我女儿叫尹红萸,您到我家去过……”
许野恍然大悟,他们是吉林省印刷厂女工一案,受害者的家属。
当时他考上警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抓住黑蜘蛛,因而利用课余时间,去被害者家属当中走访,寻找证据。
尹红萸就是其中一个。
她遇害的时候,家里正在筹备她的婚礼,父母恨不能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搬过去,好在婆家“不受屈”。
她自己住在新房里,晚上,妹妹把妈妈蒸好的包子给她送过去,一开门,看到姐姐浑身赤裸着,躺在血泊之中。
妹妹当时就吓疯了,这一疯就是十多年。
他父母互相指责,父亲恨母亲没有陪她一同去新房住,母亲恨父亲明明说好那天接她下班的,却没有去,两人最后离婚了。
父亲一个人住在那间发生凶案的房间里,母亲守着疯掉的二女儿过日子。
“听说,凶手抓到了,许警官,是真的吗?”两个老人问。
据说将近十年,他们每周都要跑警局去问案情的进展,如今不到六十岁的人,头发已经全白了。
许野只觉得眼睛一阵酸涩,他点点头,道:“是真的。”
“好!”老母亲连说了好几个好,讷讷地道:“我在报纸上看到,我就怕是假的,好好好。”
他们坐了许久许久的火车,就为了这一句确认,此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已经萦绕在他们胸口将近十年,他们无法笑,无法哭,无法往前走。
永远只能活在女儿死去的那一天。
老父亲颤巍巍地问:“听说,他是袭击另外一个姑娘,被杀了?”
“是。”
“该!畜生!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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